等到牛天生洗完并且晒完那些脏衣服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了。
牛天生弄的有些腰酸背疼,本来这几天在田地里干活就是在抢着干了,把原本最起码需要一个月才能忙完的活,牛天生硬是靠几天就做完了。
前天一晚上没有睡,都是在田地里度过了,坐着火车到燕京的时候,牛天生害怕袋子里的五百块钱生活费给人偷了,硬是强撑着站了35个小时,一下都没睡。
好不容易到了大学,牛天生原本还以为可以趁机休息一下,结果自己的铺位都还没弄好,就被两个同寝室的人给欺负了。
牛天生锤着有些酸胀的腰,回到了宿舍,此时的宿舍里,胖子小声的拿着电话在谈情说爱,马讯则是坐在电脑前在那里撸管。
颜宇峰的位子上空着,并没有人。
“麻痹的,想吓死老子啊?”听到开门声,马讯转过头见是牛天生顿时怒骂了一声。
“要是把老子吓成阳痿了,老子非削死你。”马讯拿着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瓶朝着牛天生砸了过来。
牛天生没有躲闪,任凭那个玻璃瓶砸中了头部,鲜血顺着眼睛一路流了下来。
马讯神色一愣,没想到牛天生并没有躲闪,见到牛天生的眼睛盯着自己,顿时反应过来:“哎呀,你小子是不服气是吧?”马讯朝着牛天生走了过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牛天生。
“你们的衣服裤子已经洗好了。”
“吵什么?没看到老子在聊电话么?”黄德红冲着牛天生怒骂了一声。
刚才马讯那么大声,都被他直接忽略了。
“看什么看?你他娘的是不服气是吧?”黄德红“蹭”的一下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向着牛天生冲了过来,一双肥手用力推了一把牛天生。
“怎么的?你小子是不服气还是想怎么的?”黄德红一边推着牛天生,一边靠拢了过来。
“没有。”牛天生摇了摇头,虽然拳头紧握,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打架了,不管有理没理,今年的大学奖学金肯定是没有了,想到父母一年最多只能赚一千元,扣除酱油,盐这些必须的花费,根本就剩不了一毛钱。
这次为了自己的学费,自己的父亲可是愁白了头。哪怕自己在受苦受累,硬是咬牙受尽了无数的白眼,才勉强凑齐了自己的学费,至于这生活费,还是母亲把家里唯一一头还没有长大的母猪给卖了,才换来的钱,本来这头猪最起码可以卖到2000元。
一想到这些,牛天生原本的冲动,瞬间变得烟消云散,他必须获得那份奖学金,必须为自己父母争口气,不让他们在受尽亲戚朋友,村民的白眼。
“哎呀,你小子捏着拳头是想跟老子打架是吧?来啊,你有本事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试试啊?”
黄德红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推搡着牛天生。
“行了,别跟这小子废话,看来这小子是骨头痒了,咱们给他松松筋骨,让这小子明白这里谁才是老大。”
“老马,好主意,老子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黄德红这家伙虽然长的圆胖,一副好人的样子,但是他可没有一般胖子那么好,嘴上的话音才刚落下,黄德红的肥手就已经顶了一下牛天生。
牛天生闷哼了一声,一旁的马讯却是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一拳砸中了牛天生的鼻子。
牛天生当即往后连退了几步,脑子嗡嗡直响,鼻子也开始流出鲜血来。
“妈的,这小子还真是不经打,随便几下就流鼻血了。”此时的马讯还有些幸灾乐祸,冷笑了一声。
“刚好今天手痒,找不到女人玩,也只有勉强拿这家伙来练手了。”黄德红一脸冷笑的捏着拳头向着牛天生靠拢。
此时的牛天生因为几天长时间的高强度的劳作,而且也得不到营养补充,又几天没睡了。
此时头部变得更加昏沉,站在那里,身体变得摇晃起来,头脑里就像是炸弹爆炸了一般,变得嗡嗡直响。
“怎么回事?”原本还准备再次出手的黄德红见到牛天生这样,神色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管他娘的去死,这小子肯定是在那里装死,打吧,胖子。”马讯扫了一眼牛天生,随即冷笑了一声。
黄德红点了点头,不在犹豫,黄德红一拳用力砸了上去。
站在那里原本勉强靠着墙壁支撑的牛天生再也站不住,身体一下软倒在了地上。
两声惨叫响起,黄德红和马讯两人一前一后,拳头都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疼的两人龇牙咧嘴。
“,还敢装死?”此时的黄德红异常愤怒,连续踹了牛天生几脚:“妈逼的,别在老子面前装死,赶紧从地上滚起来。”
“老马,好像不对啊,这家伙好像真的是晕倒了?”
“,不会这么弱吧?不是在装死吧?”马讯一脸迟疑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牛天生。
“还不赶紧把人送到医务室?”身后传来了颜宇峰的声音,两人虽然有些疑惑,却是不敢怠慢,一前一后将牛天生抬到医务室去了。
牛天生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浑身酸痛的就像是身上每个地方都挂了千斤重物一般。
牛天生闷哼着努力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