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尽可放下武器,朕一言九鼎!”
万俟左的话虽没能传出去太远,但百尺范围内的将士们均听见了。心内惶惶的撞门将士闻言,立即放下了肩上重木跪伏在地。
痛哭流涕。
皇后娘娘见万俟左开口便有如此大改变,眯着凤眸,眼眸深沉。
命李斯与继续喊话,抬手招来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柳隼,下令道:“去将汪荃带来!”
柳隼盯着她怀里的万俟左,没动。
皇后娘娘眼里危险一闪而逝,低下头看向陛下,缓缓笑:“本宫还指使不得东营提督柳大人呢?陛下你看呢?”
陛下自从被软禁过一次,再不敢低估皇后娘娘的胆子。
闻言,抬起眼皮似笑非笑:“找汪荃,何必指使柳隼?李斯与一样可以不是么?”如若再看不出李斯与是尤悠的人,那他真是活该当了傀儡十年。
娘娘勾唇笑,不说话。
陛下不甘相让,自是寻衅而上。娘娘嘴角裂开,龙袍下的手却在慢慢地用劲,而命根子被这个无耻的女人攥手里的陛下,渐渐憋得一脸涨红。
娘娘无耻道:“你说的对,但本宫就是不乐意看见他这张脸。”
陛下耳尖、脖颈也红了,他眼睛弥漫上一层水雾,咬牙硬撑:“朕,令他在此。”
娘娘见他死撑,一声冷笑。
两人视线相对,空中呲呲地冒着火花。
男女主子如此互不相容地瞪视了许久,还是沉默的柳隼顺着皇后娘娘的那只手看过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出某些美丽的画面,然后,挥之不去。
他牙酸地抽了抽嘴,最终,实在看不下去了。
握着佩剑按,柳隼自觉退出皇后娘娘的视线范围。
陛下气急:“柳隼你就在此处,朕倒是看看,她能那朕如何!”
柳隼脚步一顿,转头,略带怜悯地看向陛下:陛下你这是何必呢?属下就躲到城墙后面让娘娘瞧不见,听到动静一样可以护着您
陛下被这眼神一激,恼羞成怒。
大庭广众之下,顾不得君王仪态,抖着手终究是伸向了自己龙袍的下摆里面,捉住了那只卑鄙无耻的手!
老是玩这招,其实也没意思
但耐不住它管用啊!
娘娘的手在陛下的龙袍下面与他较劲,胡闹了一会儿,紧绷的心得到缓解。
很快,汪荃押着张裕上了宫墙。
娘娘眼睛一亮,立即让李斯与将张裕挂至宫墙之上:“最好说实话,若是嘴硬,本宫立即送你万箭穿心大礼哟”
常年衣冠整齐的张裕此时丢了纶巾,鬓发散乱,看着笑吟吟的皇后娘娘腿肚子都在抖。他虽为夏荣做事多年,但从来都是被夏荣派多人保护起来的。即便随军上了战场,也是前呼后拥一群将士保护,从没有过直面生死的机会。
这刀架在脖子上还是第一次,他面上再是镇定自若,浑身每一块筋骨血肉都在抖。
“此人尔等该认得吧?”
夏荣手下第一大谋士,戍边将士们见过多次,自然认得。
张裕双手被缚颤巍巍地挂在高墙之上,眼角余光扫到一排箭矢心都要颤碎了。皇后娘娘手一挥,李斯与飞身过去,用内功助他开口。
终究怕死的张裕背后冷汗一直冒,脑中一片空白。
他闭着眼不敢看下面,抖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将夏荣这些年做的事实尽数抖落。
将士们听罢,立即暴动了。
他们之所以会坚持到现在,倒不是真的在听虎符行事,而是确信了夏珏妖后玩杀英雄摄政王这个理由。如今德高望重的军师大小李将军陛下都告诉他们,摄政王就是死的应该。他就是十年来步步为营地图谋不轨,千真万确地要谋朝篡位。
信仰都要崩塌了!
将士们跪在地上,失去了战斗的理由,场面迅速出现一面倒的局面。
夏珏见状,立即驾马飞奔想要离开战场。
皇后娘娘脸色一肃,命李斯与与柳隼联手,诛杀夏珏,夺回虎符与天子六印。柳隼这时候没有拒绝,与李斯与两人飞身而下,攻向人群后面的夏珏。奈何夏珏的武功实在太高,两人联手都不能制住。
战了五十个回合,可能是发觉自己胜出的可能性不大。夏珏仰天一阵大笑,手中长箫潇洒一转,利落地放弃。
脚尖在马背上一点,火红身影在空中衣玦纷飞,夏珏施展轻功,轻松飞离战场:“啊呀逼宫没成功呢,太可惜了皇后娘娘,本公子先行一步,来日再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