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红衣丽人出了院子,一侧小道上一个身着靛蓝色华服、面容清俊潇洒,只微微有些发福的弱冠男子走了出来,嘴里“啧啧”直叹:“我说小锦,难得见你脸上有笑意,你说说,怎你每次见我都板着个脸?”
慕容锦回头看去,眉梢已恢复一片冷然,不屑道:“怎么,肚子舒服了,嘴巴又不舒服了?”
“你说你堂堂贤王,关心那么细微做什么?”段临安摸着肚子上的一圈,神色赧然道。
慕容锦横了一眼他,指了指地上的大汉:“这人你处理了。”
“你还真是看的起我,这可是在刑部尚书府,你说怎么处理?”
慕容锦被问道,看着这腌臜的大汉,突然想到这是天下案件一把抓的门司,若出了什么事,定然会牵扯出刚刚那个少女,于是冷冷道:“算了,放过他吧!”
段临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怕牵扯出刚刚那丫头?”
慕容锦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宴酒不想吃的话,你就在这看风景吧!”
段临安又瞧了眼地上的大汉,以及和平日不大一样的慕容锦,不知死活道:“小锦,你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些,刚那还是个小姑娘!”
慕容锦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瞪他,一副你说什么的神态。
“咳咳让你多接触些女子你还不愿意,我瞧刚那个不过金钗之年而已。”
慕容锦嘴角抽了抽,是么?刚刚那软玉在怀,竟然还是个小姑娘?如此一想,雪白的面上难得红了红,还真是尴尬敲门,尴尬到家了。
段临安揶揄一笑,又补刀道:“外传贤王克妻之命,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好不容易德妃将她侄女尚给你,你倒是提前想通了?”
慕容锦回头就是一个扇柄向段临安敲去,段临安哈哈大笑,富态的身子如蛇般灵活的让了开去,却又招来一个螳螂腿,下半身还是被绊了一脚,险些栽倒,抬头见慕容锦唇角带笑,只是眉梢依旧孤冷道:“不说话,没人当你这个世子是哑巴!”说罢朝外走去,心里却想到段临安刚刚说的那句话,德妃将她那个跋扈的侄女尚给他,又为了什么?难道二皇子慕容方刚刚被立太子,皇后娘娘还未动手,德妃便先筹划着给老七慕容博拉拢派系了么?只是他慕容锦向来不理朝事,怎被德妃这只母老虎给盯上了?
思虑至此,暗暗拧了眉头,段临安见他气息沉浮,知是心里有事,便默默的紧随而上。
说到明彩惊魂未定的出了垂花门,见身后没有人追来,不由重重出了口气,道了声万幸,这才向内院走去。
还未走出多远,远远就见染翠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见了明彩,神色紧张道:“小姐,你快去看看,三小姐与那天那个赵小姐打起来了!”
明彩微微一愣,尚未明白过来染翠什么意思,便被染翠拉着朝外跑去。
主仆二人来到内院与外院相隔的花厅,只见一身红装的唐明珠,正拿着一根尖锐的木棍,与面前一道碧色身影相互交手,一边是歘歘生风的英姿勃发,一边是青色长鞭振地有声,堂堂大明朝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在这不大的花厅里发挥的淋漓尽致,还真是让人让人意外。
一旁,早已围观了许多来参礼的宾客,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大明朝向来对女子之间舞刀弄枪持开放之态,只是今日是刑部尚书之子李渤大婚之日,这未免也太“锦上添花”了些。
明彩此时才明白染翠嘴里的赵小姐,便是那天如意金饰的赵碧儿了,只是怎与唐明珠发生了冲突?
随即见二人停手的空档,赵碧儿喝道:“哼,怎么?今天没有帮手了吧,你还能将整个尚书府买下不成?”
唐明珠面上一片冷意,目光森寒的盯着面前的赵碧儿,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如不是她前世今生精习骑术刀剑,今日定被这个泼妇打死,随即眉头蹙起,持棍便朝赵碧儿劈去。
一旁明彩倒是明白了赵碧儿为何与唐明珠打了起来,她们姊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如不是在府中常常以粉、绿珠花区别,就连身父唐柏林也有看错眼的时候,何况是只见过一次的赵碧儿?
染翠这时也已明白过来,紧张道:“小姐,怎么办?”
“快去找姐夫”染翠忙点头欲要跑开,又被明彩一把拉住道:“不行,姐夫与伯父尚在前厅照顾人客,这么大动静还未过来,定是被缠住了。”
明彩眉头一皱,本不想管这事,想以唐明珠前世的本事,定不会吃什么亏,可左思右想,与赵碧儿的梁子毕竟因她而起,于是走到人群中,大声道:“快住手!别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