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望着叶璃轩的狰狞面孔，此刻眼中忧色，一闪而过，喟然长叹，语气里充满了萧瑟和寂然，“叶子，你又何必如此的执着呢？有些东西没了就真的没了，哪怕长得再相似，甚至已经接近了还原，但假的依然是假的！一个人所拥有的对另一个人的真实感情，又岂是区区脸相所能代替的？”

“那你呢？三爷？”叶璃轩脸上尽是冷漠，突然出声讥讽道：“难道，您现在又能放得下对那位秦允娘的感情？”

那位，便是指的是秦允娘母亲，和自己女儿同名同姓的那个女人。Δ

老头脸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深吸口气，恢复了刚才的淡然和从容，摇头沉声道：“放不下又怎样？那孩子八岁那年，要不是阿娘一意孤行，执意选择将自己的孩子作为实验体，又怎会生后来那么多的惨剧。”

阿娘，在他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是如此称呼她，哪怕岁月流逝，人去楼空，这个习惯也还没改过来。

只是，此刻叶璃轩心中的怒火，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如潮般，猛地喷了出来。他赤红着脸，眼瞳之中恨意凝如实质，突然上前几步，竟然双手死死扣在了那老头的双肩之上，盯着他，一双目光几近噬人。

叶璃轩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脸上冰冷刺骨，一字一句道：“你倒是说得好听，说白了，其实就是嫉妒允娘的父亲水连城，最终获得了她母亲的芳心对吧！”

“叶璃轩，你冷静点！”老人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强忍着怒火呵斥道。

“哈哈哈哈！”叶璃轩仰头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悲愤和凄凉，“当初要不是你们这些人逼i迫允娘的母亲，她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拿出来做实验？要不是你们这群眼中只剩下利益和权力的混蛋，允娘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嘿嘿！苏樱雪之所以变成了苏清雪，还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所一手造成的吗？”

“住口！“老人脸上尽是厉色，暴怒一声，突然一巴掌拍了下去。瞬间，寂静的森林里，传出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你这个混小子，你又懂什么！”他神色暴怒，望着叶璃轩，脸上怒其不争，怒吼道：“当初要不是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豁出了性命，你以为你们当初那几个毛孩子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这件事情，若没有水连城那个老混蛋的肯，你以为允娘她母亲会同意这么做，将自己的孩子用来做实验？”

“我告诉你，怪物就是怪物！哪怕她的性格在和原来有多么的相似，依旧不过是和苏清雪一样，只是精神分裂出来的第二个人格而已！真正的秦允娘，早就在八岁那场实验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一字一句，仿佛铁锤重击，一锤子接连砸在叶璃轩的心脏正中心！他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扑通一声，便瘫在了地上。身子不停颤抖哆嗦着，脸上尽是痛苦和悔恨，“不是的，允娘她没有...她不会消失的...”

“叶老爷子！”南谏之忙将老人给拉开了，望着瘫坐在地上，好似被抽去了脊梁和所有力气的叶璃轩，眼中尽是苦笑和怜悯。过去的事情，无论他们的选择是对是错，但留给他们到现在的，只有无穷的懊悔和恨意。此时，见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南谏之眉头紧皱，开口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找到秦允娘和苏清雪这两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