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道这些匈奴人要在这儿祭祀么”李敢见匈奴人搭建了高台,忍不住问道。
“无知小儿,休得胡言。”李广喝道,双眼睛盯着匈奴人的方向不定。
李敢挨了骂,丝毫不窘,仿佛是习惯了这样的教训。
“将军,只怕情况不妙啊”秦城突然道。
“妙与不妙,你个小小的什长,如何得知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不等李广答话,李敢抢先道,显得极为不爽。
秦城毕竟不过是个什长而已,在群校尉中间,当然轮不到他发言。
“闭嘴”李广瞪了李敢眼,李敢不甘心的缩了缩脖子,李广这才看向秦城,“但说无妨,怎么个不妙法”
“将军你看。”秦城手指向匈奴人中间的空地边缘,那里有个类似担架的支架,担架之上,好像是躺着个什么人。
顺着秦城的手指看去,李广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果不其然,不多时,匈奴人便将那担架连着人抬到了高台上。
随后,个头领模样的匈奴人举着个火把走近了高台,双手张开,对着夜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依稀可以听见什么左骨都侯昆仑神的发音。说了通话之后,所有的匈奴人都对着那个高台躬身致意,右拳贴在胸口。这时,头领模样的人用手中的火把点燃点燃了高台。
“昆仑神,昆仑神,昆仑神”
这次包括秦城在内的所有汉军将士都听见了匈奴人的齐声大喊。
李广的脸sè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匈奴人在火葬他们的左骨都侯”李敢惊呼出声。随军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匈奴人在这个时候火葬左骨都侯意味着什么。
简言之,匈奴左贤王就是在利用这样个仪式激发整个匈奴军队的复仇决心,提升士气。可以想见民,这群匈奴人在仇恨的驱使下会向汉军据守的老鹰口发动怎样的进攻。本来,损失了个大将对士气是很大的打击,但是左骨都侯却硬是借着这个火葬的场合化害为利,反过来使得左骨都侯的死成了激发匈奴军队士气的由头。
左贤王的手段,至此可见斑。
匈奴人此次要彻底击溃李广的决心,也由此可见斑。
“将军,怎么办”
“末将请命率本部剩余骑兵冲杀出去,将军趁此速归”
“将军”
明白了匈奴人的打算,众将领立刻焦躁起来。
“诸位,稍安勿躁”李广心中虽是同样骇然,不过脸上却是平静的很。
待众人安静下来,李广道:“本将令,全军即刻进食,稍事休息。半个时辰之后,骑兵校尉领全部骑兵正面突击,不求斩首,但求匈奴人”
兵校尉应道。
“轻步兵负责接应骑兵撤退”
“诺”
“重步兵负责击鼓呐喊助威”
“诺”
“全军即刻行动”李广大手挥,众将领随即各自去准。
“父亲,孩儿不明。”待众将散去,李敢纳闷道。对这次李广的行动安排,像很多校尉样,他心中也不明所以。
“秦郎可明白”李广并未直接答话,而是转向秦城。
秦城笑了笑知二。”
“你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个小小什长竟然说你知道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李敢讥诮道是傲慢,显然对秦城极是不屑。
“闭嘴”李广朝李敢喝道,不出意外李敢又条件反缩了缩脖子,“你且说来。”
秦城对这对父子的相处感到阵好笑,李敢个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顾及其他,而李广对此向来只有句“闭嘴”,那李敢便像耗子见了猫般,再不敢多说。忍住了笑意,秦城道:“此地地形,匈奴人断然没有从山口直接突进的可能。他们要想突破此地防线,唯有另寻他途。据我所知,葫芦肚右侧的那条驿道,可以迂回到我们后方。虽然路途遥远,但以匈奴人的脚力,夜未必不能赶到。若是如此,则我军休矣”
说到这里,秦城顿了顿,见李敢已经脸哑然的看着他,嘴角微扬,继续道:“将军出动骑兵又以大军击鼓呐喊,无非是让匈奴人有所顾忌,最好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援军赶到,因而不敢分兵,即便匈奴不这样以为,让匈奴人时时处于紧张之中,提防我们的偷袭,也可以让他们不敢擅自行动。”秦城自信满满笑,“将军可是如此打算”
“然也然也秦郎果然好见识”李广哈哈笑。
“兵者诡道,虚虚实实,本是妙计。不过,”秦城话锋转,“在下窃以为,此时将军此举不可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