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草丘上指挥调度整个战场的秦城,自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即便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但是战场上,仅凭预感就如何如何显然是荒唐的。
秦城不能知晓西方已有两万在向自己靠近,那些四下的游骑自然也不能知晓。四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不近在于,即便伊稚斜携两万血狼飞奔而来,但是秦城散出去的游骑仍然不足以发现他们的踪影;不远在于,四十里的距离,只消个冲锋,不用多久,血狼便能赶到。
四十里之外的血狼以伊稚斜为首,若是骤然从西方出现,加入到秦城眼下的战场中,其能引起的效应将是巨大的,其后果对秦城而言也是毁灭
伊稚斜先前想的是,大汉几万大军已经是疲敝之师,本来在人数上就不占太大的优势,若是血狼旦加入战团,又是突然袭击,汉军想要不败,着实有些痴人说梦了。
对于汉军而言,虽然此次出征的几万大军都是整个大汉最的北军和秦城的骠骑营,但是伊稚斜的血狼,那也是草原上中的兵锋所指,其杀伤力未必就比秦城的骠骑营差。而骠骑营重骑在失去定距离的蓄积之后,其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胜败,线之间
许久之后,当秦城在回忆这场战争的时候,曾今跟人戏言:当初若不是有军臣单于相助,几万大军差几便要灰飞烟灭矣
而当秦城的这句话传到草原的时候,彼时已经身为草原大单于的伊稚斜,气的直接掀了桌子,大骂秦城乃真小人
话不多言,却说伊稚斜正斗志昂扬浮想联翩领军向东方那个战场奔袭时,北方忽然奔来几骑,直接拦住了伊稚斜的去路。
伊稚斜乍看到这些人,本不想理会,却不料为首人高举张羊皮,向伊稚斜大军大声喊道:“大单于军令在此,尔等速速停下,伊稚斜王子接令”
伊稚斜听到这声叫喊,气得只差喷出口鲜血,拿刀砍了这人。
“大单于军令在此,尔等速速停下,伊稚斜王子接令”
这人连喊了三声,伊稚斜的脸sè也就变了三回
初闻这人喊话,伊稚斜气得五内俱焚,不得已停下脚步,暗令左右准备好弓箭他想杀了这人,不接这军令
因为,此时的伊稚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军令的内容
所以这刹那,伊稚斜对军臣单于的恨意,到了简直可以滔天的地步
那人第二声呼喝传来的时候,伊稚斜的手紧紧握在刀柄上,关节已经青的发白,依稀还可以听见手指与刀柄挤压传出的闷响声。
伊稚斜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个手举羊皮卷抽的使者,如同见了夺妻仇人般,红的要滴出血来
他的五官因为巨大的张力显得有些扭曲,面部的肌肉也有些抽搐
“王子”左右亲兵跟伊稚斜的模样相差无几,他们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冷意,向伊稚斜请命。
“大单于军令在此,尔等速速停下,伊稚斜王子接令”
催命鬼般的声音再次想起,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势,伊稚斜看了东方的天空与草原眼,眼神中的炙热和杀意瞬间暴涨
下刻,伊稚斜深吸了口气,把拔出长刀,狠狠向地面插,张开双臂,仰天长长嘶吼了声
仑神”
其声音之凄厉,竟然蕴含无限悲凉,令闻者无不心惊,听者无不动容
伊稚斜吼完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脸颓然。
他翻身下马,缓缓向前走出几步,盯着那张羊皮卷抽看了半响,才以礼仪缓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