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汉军大营中军大帐,秦城和孔进面见了早前几日便派出去到章治城打探虚实的军探。
“章治城内共有闽越大军万余,除却原本就驻守在此地的五千守军,另外五千军士是三日前到的章治城。”军探禀报道。
挥手让军探退下,孔进蹙着眉头对秦城说道:“守军将士增加了倍,这说明余善已是早有防备,这厮着实狡猾,定是早就居心不良章治城本身就坚固,若是守城兵力再增加了倍,要攻占章治,确实不容易。”
秦城直盯着面前的军士舆图在看,听了孔进的话头也没抬,说道:“便是章治城只有五千守军,凭着我们这两万兵力也很难攻克。”
会稽郡屯军楼船士众多,步卒兵力反而不是很充足,而攻城仰仗最大的便是步卒,千步卒外加两千骑兵要去攻占座五千人防守的坚固城池,难度确实大到几近痴人说梦。会稽郡的兵力配置更多考虑的是防守,也就是防止闽越军队北上,所以才会配置如此多的楼船士。
“若是章治城内的守军粮草不足我等尚可以围而不攻,只待他粮食耗尽的那刻自然手到擒来。不过就眼下看来,余善既然会在章治城布下重兵以拒我军,便不会不补充充足的粮草。”孔进依条理分析道,眉宇间的烦恼之色直挥之不去。
对孔进所说的诸多不便事宜,秦城仿佛没有听见般,并不接话,直到他将那张早已经烂熟于胸的舆图看完了,才淡定的问孔进:“若是我军渡河,你部楼船士可能保证千步卒两千骑兵顺利过河”
“将军放心,我部楼船士军威浩大,要渡千步卒和两千骑兵过河轻而易举,不消半日便可以。”孔进底气十足,说罢又补充道:“便是章治城的军队想要半渡而击之都不可能,他们那点儿楼船士,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他们不会趁我等半渡而击。”秦城话说得很轻松而不容置疑:“陈大金还没有胆量先挑起战端。我们不攻城,他们便不能对我们怎么样。”顿了顿,秦城又道:“这里,可都是大汉的疆土。”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番禹城外,闽越军大营,东越王大帐。
“汉军起兵两万进驻乌龙江畔”东越王余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摔了饭碗,满满案桌的饭菜被他直接将案桌踹翻在地,饭菜撒了地。
“我王无忧,为何怒”余瑞之挥手将大帐内的将士遣散出去,看了满地的狼藉眼,躬身对余善道。
“汉军都进驻乌龙江了,本王怎么会无忧”怒气正盛的余善没好气看了余瑞之眼,恼火道“汉军只是进驻江畔,而没有采取进步的行动,这就是证明。”余瑞之悠悠道,显得不慌不忙。
“你是说汉军不会进攻章治”余善心头的怒火因为余瑞之句话而平息了不少,稍稍静下心来想,就将其中的道理想明白了几分:“也对,汉军断无此时进军的道理,所谓大军进驻江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我王英明。”余瑞之适时赞了句,至于他心里是觉得余善是真英明还是觉得余善蠢的像猪样,此时都必须要拍上这记马屁:“汉军进驻乌龙江江畔,不过是给我等施压,让我等乖乖接见大汉皇帝的使者罢了。”
“你说的有理,本王也如此想。”余善不动声色道。
“不过若是我王不见大汉皇帝使者的时日拖得太久了,汉军也并不是没有进军的可能。”余瑞之话锋转,接着说道。
“这点本王自然知晓。”余善冷声道,反正没人在意他是正知晓还是假知晓:“所以番禹必须尽快拿下。经过这几日攻城,番禹城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再强攻两回,番禹城必破届时再用几日时间荡平南越王城,到时即便是去见大汉的使者,他也不能拿本王怎样”
“我王英明。”余瑞又道。
余善站起身:“传令三军,明日午时,大军再次攻城,这回务求击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