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王城。
东方朔到了闽越王城之后,闲就是近十日,整天无所事事,好在这时候闽越王驺丑时不时会来驿馆拜访,或者是令人叫东方朔到王宫去,两人饮酒作乐,欣赏歌舞,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本来东方朔是懒得理会驺丑的,奈何余琼这些人也是懒得理会他,每回东方朔去见余琼这些人,都被千方百计的逃避过去,根本就看不到人家的影子。东方朔无奈之下只得安慰自己,反正反正见了也是白见,还不如索性懒得去找他们啰嗦,这个时候有驺丑来起作乐,总比闷在驿馆闲来无事好,也就心安理得的和驺丑混在起。
其实东方朔明白,说到底现在还不是自己挥作用的时候,就连自己最后能不能挥作用,那都要看秦城和番禹城如何,只不过即便是到了最后,自己的工作也就是来收收尾罢了。
与其如此,东方朔也乐得见识下闽越女子的歌喉舞姿。只是这不看不要紧,这看东方大侍郎就有些入迷,都说南方女子水灵,碧泉眼,小蛮腰,东方朔觉得这还说得不过精准,眼前这些轻歌曼舞的少女们,那脸蛋都嫩得能挤出奶水来。
若是此时秦城见了东方朔那如痴如醉的模样,定会感叹句:东方朔,果然还是逃脱不了女人这个宿命。
“侍郎,你看闽越女子比之长安女子如何”驺丑年纪轻轻,刚刚二十出头,正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年纪,况且驺丑也着实生了副好皮囊,玉树临风,即便是抛开闽越王这个有名无实的身份不谈,仅凭这幅皮囊,也有风流的资本。他见东方朔看舞蹈时入了迷,手举着酒樽斜坐着,笑着问道。
“各有风味,各有风味啊”被驺丑连着叫了两声之后,东方侍郎终于回过神来,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觉得失态,而是正儿经道:“长安女子婉约,闽越女子灵气,不过长安女子过于严肃,不及闽越女子来的清秀自然。呵呵”
“哈哈”驺丑大笑,朝东方朔挤眉弄眼示意:“侍郎初入闽越,想必还未尝过闽越女子的神韵,现在侍郎先前了解到的都是表面,既然侍郎如此褒奖我闽越女子,要不深入探知番”
东方朔扭头看到驺丑笑容里的意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也不觉得奇怪,这几日相处想来,东方塑早就摸清了这位在闽越虚有其名不见其实的闽越王的风流性子,整日来除了美酒美人,还真没看到这位大王涉足过别的事。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驺丑想涉足也没办法。
“呵呵,不瞒闽越王说,在下若不是公务在身,绝不会拂了闽越王的好意,只是当下”东方朔笑道:“只能等下回在下来闽越游玩时才有这个福气了。”
“哈哈,侍郎在王城呆了这么久,不也直没有接触过公务么”驺丑笑容有几分戏谑,看着东方朔的眼神竟好似也犀利了几分。
东方朔佯装没有现驺丑的异样,端起酒樽浅尝了口越酒,笑吟吟道:“闽越王乃是陛下之下的闽越之主,要解决闽越的事情在下自然得找闽越王了,在下这些时日跟闽越王在起,怎么能说是不务正业呢”东方朔举着酒樽笑吟吟道。
这种若有若无的试探,这两日在两人之间越来越频繁,只不过之前碰到这种事情,双方都是笑而过。大家都明白,现在两人都属于边缘人物,没什么左右局势的能力。
不料,这回驺丑却是低声问道:“侍郎能如此想,本王受宠若惊,只是不知侍郎上面那位是否也做如此想”脸色已是不加掩饰的严肃了不少。
“这个嘛”东方朔左右看了几眼,话说到半却没有再说下去。
驺丑明白东方朔的意思,却没有让帘子外的歌舞门子退下,而是淡然道:“那人安排在本王身边的人都已经被本王支开了,这些人都是本王的人。但若是让他们都退下,反而遭人怀疑。”
东方朔微微滞,随即明白过来,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年轻的闽越王,于是道:“在下因公务在外,自然不敢凭自己人的心思拿大事开玩笑。”
驺丑闻言,沉默半响,又看了看东方朔的脸色,突然站起身,肃然道:“侍郎请移步。”说罢,自己率先让屏风后走去。
东方朔站起身,脸上的神色已经严肃了不少,再不见方才因为几个闽越女子而目露轻浮的模样,跟着闽越王绕过屏风,进到后面的房间。
闽越王自己先端坐了下来,示意东方朔也坐,然后目光炯炯道:“本王听闻秦城将军已于近十日前率大军渡过乌龙江,屯兵章治城下,可有此事”
“然也。”东方朔道。
“秦城将军打算对闽越用兵,然否”驺丑接着问道。
东方朔眼神紧了紧,最终如实道:“若有必要,自会如此。”既然驺丑已经拿出了诚意的态度,东方朔自然不能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