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兴平馆,众多羽林军士将其围的水泄不通。
惶惶然的刘陵,终于在不算太长的等待中,迎来了她最想见,同时又最不想见的人。
刘彻,踏入兴平馆
自兴平馆落户长安,这是刘彻次进入兴平馆,当然,也会是最后次进入兴平馆。因为在刘彻此番踏进兴平馆之后,在长安上层社会红得紫的由陵翁主坐镇的兴平馆,将不复存在。
当“陛下驾到”四个字传入刘陵耳朵的时候,无神无力坐在案床上的刘陵,如受惊的小鹿般,惊而起。
“刘陵拜见陛下”三步并作两步,刘陵疾步行到门口,向走进来的刘彻行礼。
“免了。”刘彻淡淡道,说着大步行进屋中。
随行护卫,俱都站在门外,没有跟着进屋。
刘陵向跪拜在身边的女仆使了个眼色,那女仆会意,便也矮着身子退出了屋子。
“刘陵不知陛下今日驾临,有失远迎,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怠慢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刘陵跟上刘彻,连忙说道。
“免了吧”刘彻没有坐下,而是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刘陵,不咸不淡道:“陵翁主不知朕今日驾临,但怕是早就在盼望着朕来趟了吧你这兴平馆在长安开数年,朕可没少听说这里面的道道”
“刘陵惭愧,不知陛下所指为何。”刘陵低着头低声说道。
“刘陵”刘彻拉长声音冷声道:“你就不要跟朕打马虎眼了朕今日来,不是为跟你扯这些没有的,朕没那个闲心”说罢身子前倾,盯着刘陵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朕今日为何而来,也知道朕今日来这是为了什么”
“陛下”刘陵不敢直视秦城的目光。
多年前,初长成的刘陵随刘安来到长安,对刘彻见倾心,甚至不惜以女儿身主动表白心迹。奈何刘彻并不理会刘陵,将她颗芳心伤透。心高气傲的刘陵在刘彻这里受了打击,便索性自暴自弃,以自己的容貌身子在长安换来立足之地,将不少重臣迷的神魂颠倒,为刘安的“大业”充当起了急先锋的角色。
今日,却是时隔多年后刘陵次见到刘彻,然而这见,却并不是刘陵期望中的相见。
时机不对,情势不对,两人的心态也不对。
但是刘彻明显没有刘陵那么复杂的心思,他看着垂站在自己面前的刘陵,眼中却没有半点儿好感之色:“前任丞相田蚡在时,你便与他往来密切,现在竟然又跟薛泽做出了谋害左大将军这种事你倒是跟朕说说,你意欲如何”
刘陵心中动,却不是因为刘彻说自己与薛泽合谋对付秦城,而是因为刘彻并未提及自己与匈奴有来往:“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刘陵也没什么好辩驳的,陛下想要如何,刘陵悉听尊便便是。”
“悉听尊便”刘彻冷笑声,厉声问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你如何吗”
“刘陵不敢”刘陵惶恐道。
“你与朕本是同宗,朕不忍杀你,但你犯下如此大错,朕也决不能饶你”刘彻冷硬道:“这长安,你是不用呆下去了”
“陛下是要赶我走”
“不赶你走,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刘彻反问道。
“”刘陵心中不解,不解刘彻对自己为何如此宽容,犯了如此大罪,却只是以逐出长安了事。
“刘陵”刘彻的声音再度响起:“回到淮南国之后好生给朕呆着,不要再给朕惹麻烦了,否则,朕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说完这句饶有深意的话之后,刘彻转身离开。
“恭送陛下”说完这句话之后,眼见刘彻离开,刘陵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失神。
“兴平馆,封了”
“秦兄”回到秦府,先迎过来的不是白馨歆,而是窦非。他脸激动,大步行过来双手拍着秦城的肩膀:“你终于平安无事了”
“这都依仗大伙儿”秦城放眼看去,便看到了在窦非身后的白馨歆,白馨歆身侧的小蓉儿,南宫商,公孙策,东方朔,郭氏姐妹,萧淑女,还有乐毅和秦约,甚至连秦庆之纪铸马大山等人都来了。
“将军,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小蓉儿从窦非背后窜出来,下子就扑到在秦城怀里,刹那间就哭得把鼻涕把泪。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秦城摸着小蓉儿的头,笑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