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手握权力之后,很容易便会滋长野心,而这个时候,他们常常会忘记什么叫做敬畏。小阿米德从个落魄的朝不保夕的王子,上位成个手握大权的部落领之后,他的野心滋长了,却不幸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没了远见卓识。而此时此刻,当秦城手中锋利的匕抵住他的脖子,刀锋上丝丝寒气透人骨髓的时候,小阿米德才忽然记起,自己身前这个眼神冰冷而且嗜血的大汉大将军,直以来都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杀伐果断。这是草原上形容秦城最多也是最简单的个词。
小阿米德也正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所犯的致命错误,就是轻视了秦城,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重视秦城了,事实上,今日若不是秦城动作够快,够果断,够出人意料,而是换作采用步步进逼的手段,恐怕现在被刀锋比着脖子的,就不是小阿米德,而是秦城了。毕竟这里是小阿米德的王帐,谁知道帐外有没有藏了小阿米德的精锐亲卫
小阿米德方才的叫喊声还是惊动了帐外的亲卫,须臾便有大堆手持利刃的精锐战士冲进王帐,气势汹汹,不过,他们进账之后看到的,却让他们大感意外。眼前,小阿米德和秦城并肩坐于案桌之后,两人挨得极近,怎么看怎么亲热,秦城神态自然,小阿米德看向这些亲卫的眼神则有些恼怒,他低声吼道:“你们滚进来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大王”个亲卫军官愣了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能带着疑惑悻悻然退下,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没能看出小阿米德恼怒眼神中的另种意味。
待那些阿米德族军士退出大帐之后,秦城对脸阴霾的小阿米德笑眯眯道:“看来你果然在帐外安排了不少人手。也是,你既然能料到我会来找你,自然不能没有准备。这样也好,现在他们也能保证我的周全不是”
腰间被秦城的匕顶着,小阿米德怎么都觉得不舒服,这也是他刚刚被迫斥退亲卫的原因,听了秦城这话,小阿米德不甘示弱就此被制服,冷笑道:“秦大将军,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现在拿把匕比着我,就能完全控制住我即便是你控制得了我,但是你能控制帐外万余阿米德族勇士即便是你能控制我阿米德族,你怎么去向乌桓王与鲜卑王交代”
秦城不为所动,笑眯眯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呵呵道:“我知道你们三族是荣俱荣辱俱辱,这也是你们而今这个同盟能形成的根本原因。不过你放心,今日我既然能轻易制住你,要制住查木错和鲜卑王又有何难”
小阿米德冷哼声,不以为然,却也懒得反驳什么,副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姿态。小阿米德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维持他作为个部落领最后的自尊,即便是现在他被秦城以刀相威胁。不能反抗倒也罢了,怎么能连个上位者最起码的风骨也丢掉这是已经为王数年,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的小阿米德的底线。
“怎么,你不信”秦城并丝毫没有顾忌小阿米德面子的打算,他的声音中充满对小阿米德的怜悯和轻蔑:“现在你不信没关系,待会儿你就信了。”
秦城话音刚落,王帐外就传来阵噪杂声,那是阵急促的马蹄声,小阿米德再熟悉不过,他甚至能够从这阵马蹄声中分辨出,这支骑兵大概有五百人。在小阿米德三分惊惧三分不甘四分恼恨的神情中,王帐外他亲卫询问的声音响起:“大王,秦大将军麾下秦庆之将军求见。”
小阿米德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始终不肯把匕从他身上挪开的大汉大将军,到这时,小阿米德才明白过,来秦城为何连个亲兵都不带就敢来他的军营,艰难道:“你想作甚”
“作甚接管你的军队啊。”秦城很理所当然的说道,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胸有成竹。
“秦城我”小阿米德心如雷击,脸色巨变,当下就要震怒而起。
“别动”秦城阴森森的警告道,握紧匕的右手力道加重了几分,那锋刃便在小阿米德挣扎的脖颈上留下道血痕,好歹让浑身戾气的小阿米德暂时安分下来。
“让他进来”秦城朝大帐外吩咐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