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城身前几百步之外,十几万白袍黑甲的匈奴骑兵,如同只巨大的洪水猛兽,在侵吞仅存的零星房屋般,在冲杀几处死守不退的残余骠骑军轻骑。
那些残余的骠骑军轻骑,看起来如此渺小,已经不能用单薄来形容。
只要秦城晚来步,这些人便已经全军覆没。
而此时,骠骑军轻骑依稀的喊杀声还不是钻进秦城的耳朵:“骠骑军,冲锋”
“骠骑军,可死不可败”
“将士们,大将军在看着我们,谁也不能”
最后那声呐喊没有喊完,因为呐喊之人已经死在了匈奴骑兵乱刀之下。
“尼玛”
伴随着声愤怒之极的咆哮,几道身影闪过,那些个乱刀砍死正呐喊“大将军在看着我们”的骠骑军校尉的匈奴骑兵,个个的脑袋便飞上了半空,其身后的队形也被冲杀的七零落。
这名临死的骠骑军轻骑校尉,最后眼,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威武身影,他嘴角扯了扯,想笑,却仅仅完成了个开始动作,便没了气。
“骠骑军,冲锋”在轻骑们无力在出呐喊声的时候,秦城马当先,从山坡上冲下,战马所到之处,鲜血横飞,而后他张嘴大喊,将骠骑军战争的号角,接过来,吹下去。
“骠骑军,冲锋”骠骑军重骑们紧随秦城身后,吼声连连,杀入敌阵。
卫青等人无不是心头燥热,招呼身后将士,杀向面前的匈奴骑兵。就连那跟在后面的乌桓三族骑兵,也好似受到了感染,冲杀起来也不遗余力。
十万大军,越过山头,如下山猛虎,向伊稚斜的十几万匈奴大军,动了总攻
“汉军必胜”
“斩杀伊稚斜”
战斗持续个时辰,匈奴骑兵便宣告溃逃。秦庆之等人守住了山头,得以让秦城能领军从山坡冲杀而下,占尽地利,最大程度挥了骑兵的优势,而匈奴骑兵逆着山势,骑兵失去了机动性,自然不敌,加之有乐毅率虎贲从侧翼切割匈奴军阵,即便是伊稚斜连连调兵遣将,希望稳住局面,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战败狼狈而逃。
卫青带领大军追击伊稚斜大军,秦城则在狼头山留了下来。
亲兵队正王二方才战死,这让秦城对秦庆之这个前亲兵队正的生死更是牵挂。
片刻之后,亲兵来向秦城禀报:“大将军,秦庆之将军找到了”
“在哪儿快带本将去”秦城闻言精神阵,心头也不免阵轻松。
亲兵指了指从不远处行来的行人,道:“秦庆之将军,在此。”
那是四个军士,抬着的个担架,担架上,安静的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
秦城呆愣在原地。
“大将军。”亲兵低着头,哽咽着开口:“秦庆之将军,战死了”
“庆之”军士将担架抬到秦城面前放下,秦城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战甲零落战袍撕裂伤口触目惊心的年轻将领,顿感如噎在喉。
“大将军,秦将军说,他亲手斩杀了赵信这个叛国贼,已经足以让他名留青史,面对伊稚斜他要做的,就是完成军令,不惜马革裹尸”个抬担架的轻骑军士红着眼睛说道,声音哽咽:“将军直冲杀在最前,他还说,想要从他手中抢走伊稚斜的人头,就要过他”
。
秦城抬起头,看着这片日暮的天空,眼中充盈着泪水。
“令轻骑集结,本将要校阅他们”半响,秦城对这个轻骑军士说道。
“诺”军士应了声,转身招呼道:“大将军有令,轻骑集结”
在围着的军士中,立即走出群军士,站成列,其中有些受伤严重,只能由同伴扶着。
这些人站好之后,秦城等了良久,然而,再没人加入他们。
“本将说的是所有的轻骑”秦城强调。
“大将军”先前说话的那个轻骑军士悲恸开口,声音嘶哑:“这就是所有的轻骑这二十个人,就是所有活下来的大汉骠骑军轻骑将士”
秦城身体震,瞬间喉咙硬如磐石。
他知道轻骑不会剩下多少,但却不知道,轻骑竟然只剩下这么多。
“此战前出征千轻骑,此时竟然只剩下二十人出长安时两万四千轻骑,此时竟然只剩下二十人”秦城张开双臂,仰天长嚎,悲痛欲绝:“二十人呐,老天,你好狠的心”
而那二十个骠骑军轻骑,个个昂挺胸。
正是他们和千同袍的浴血奋战,才使得这场大战最终以汉军的大胜而结束;正是他们和两万四千同袍的浴血奋战,才使得这场大战最终以汉军的大胜而结束;正是他们和三万同袍的浴血奋战,才使得这场大战最终以汉军的大胜而结束;正是他们和二十万汉军的浴血奋战,才使得这回大汉四面烽火的鏖战,最终以汉军的大胜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