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柔不负常雨泽的期望,短短几天,苏柔就跟周小燕建立初步的友谊,两个女人无话不谈,就象认识多年的好姐妹。苏柔还在忙于她的私人会所,白天四处奔波,联系合伙人及建所开店的前期工作。她出去时都会带上周小燕,让她作她的助手,既是看管她,也是加深两人的友情。
周小燕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她有许多时间和机会可以给外界联系。常雨泽偷偷观察她几次,没有发现她有异常情况。苏柔也反映她的情绪在慢慢恢复,她对郑卫华没有表现出重温旧梦的可能,反倒是越发悔恨往日的无知。常雨泽也让许娜严密监视郑卫华,如果郑卫华接到周小燕的电话,肯定会有异常的表现和行动。
事情的发展就象期望中的那样顺利,周小燕似乎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每天都跟着苏柔跑东跑西,回家后也会跟她讨论生意上的事情,她工作这几年几乎没有学到什么特长,所以对于苏柔谈及的生意经基本上插不上话,大部分时间是倾听苏柔畅谈,脸上都是仰慕之色。她要比苏柔年长两三岁,可是论生活经验和社会阅历却是差了一大截。对于苏柔所构绘的会所发展的远大前景,周小燕的神情是如此的期待。
粉刺脸欺负她的事情也已经有了交待,这家保安公司对此事非常重视,公司副总第二天就亲自登门拜访给周小燕赔礼道谦,并且惩罚了那个轻薄的粉刺脸,切掉他一整支手指。常雨泽明白这是保安公司对徐安宁的交待,用一种体罚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诚意,不过,他没有让周小燕看那根盛在盒子里的血淋淋的手指,太血腥了。
只是,周小燕内心的惶恐不安还是显而易见,每每想到叵测的命运,她就会露出伤心和痛苦的表情。即便她已经举证郑卫华,但是郑卫华毕竟还在任上,活得生龙活虎,不知道他伏法的时候会如何判刑,而她又能多大程度减免他的牵连,名声狼籍已不可避免,关键是不能再受牢狱之灾,她对于更远的生活则更加无法想像。
苏柔说人不能长期生活在恐惶中,前途叵测没有光明的生活会让人产生绝望的念头,人要么在绝望中颓废,要么会产生许多不可理愉的行为,要想让周小燕彻底背叛老情夫,与旧生活完全决裂,只给她恐惧,不给她希望是不行的。
给她生活的希望,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她希望的?在郑卫华伏法判刑之时,能够减免她的罪责,不让她受牢狱之苦就已经是宽大的了,还想保全她从老东西那获得的不法财产吗,不可能,还想过上往日奢华的生活吗,不可能。周小燕今后最希望过的生活应该是平凡女人的生活,最起码短期内她要接受这个现实,至于以后她是否继续依附成功男士过二奶三奶的奢靡生活就是她自已的选择了。
常雨泽正在忧心如何稳定周小燕的情绪,让她与老东西彻底决裂时,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归德市精神病院的张院长打来的。他在电话中说:“常科长,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你爱人昨天又来医院找事了,她说我们医院非法收治一个叫林东风的病人,要起诉我们医院。这个林东风是老病号,在我们医院治疗好几年了,并且是从外地精神病院转院过来的,我们两家医院都诊断认定该病人是偏执型精神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你爱人张口就说这个病人没有精神病,是我们医院非法收治,要求医院立即放人,并且说要让我们医院赔偿这个病人的精神损失和务工损失等等。你不知道,上次那个叫徐秀芬的女病人我们医院也赔了几千块钱,听说是徐秀芬是你老岳父本家的亲戚,我们医院赔点钱是应该的。这下又出来一个林东风,又要让我们赔钱认错,该不会也是你爱人家的亲戚吧。”
说完这些,张院长又小心亦亦的说:“我想可能是你爱人对我们医院有些误会,心里有气。要知道这样,我上次真不该给你爱人看病,我们医院是市级医院,庙太小,不该接收她这样的高层人士,当时我应该介绍你爱人到省级医院去诊断。现在可好,徐虹动不动就找我们医院的事,弄得我们的医生都人心惶惶,不敢给人看病了。
常科长,我知道你出差在外很忙,不想打扰你,可是我实在没法了。这些天市里正在搞庆典活动,上面领导已经给我们医疗系统发话了,各人管好各自的医院,绝对杜绝医患纠纷的发生,谁要是在此期间抹黑市里的形像,影响庆典活动,立即摘帽。你老岳父身体有病,我不敢打电话刺激他,所以只好给你诉诉苦,希望常科长能体谅我的难处,劝劝你爱人,有事好商量,我给她亲自赔礼道歉都行,让她放过我们医院吧。”
“张院长客气了,你不说我真不知道这事。这个叫林东风的人我从来没听说过,肯定不是我们家的亲戚,很可能是林东风的家人托我老婆办这个事,徐虹是律师,如果有人委托她打官司,她也不好推辞。她绝对不是故意找咱医院的事,上次从咱们医院诊断后,她回家除了给我发发脾气,并没有说医院的赖话,医院对她的关照她没什么可说的。要不这样,我回头给我老婆说说,别人委托她的官司我劝她先放放,如果能转给其他律师更好。”
“谢谢,谢谢,有常科长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拜托常科长多给你爱人解释解释,哪天你回来了,我登门拜访,以前在医院时哪点对弟妹招待不周的,请她多多原谅,毕竟我们给她诊断病情也是为好,并非故意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