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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血腥味道,就像铁锈一样的在我的味觉中蔓延着,嘴里火辣辣的感觉烧灼着我的大闹神经,我整个人再一次处于在一片茫然之中。
那个女的又劝了我一会儿,说让我一定要对宋恺威说实话。
呵呵……
实话……
这个世间的一切,到底什么是实话,什么又是谎话。
我很累……
也许人活着本来就是一种劳累吧。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身上一直都是火辣辣的,高烧没有退,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晕了过去。
人的意志力是限制的,晕过去,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情,等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好像躺在床上,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看到了天花板,我还感觉到我的嘴上戴着什么。
我的手腕上还插着什么,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医院。
我的鼻子上戴着氧气罩,手腕上输着液,嘴巴里似乎也没有干渴的状态,身上火辣辣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我竟然没有死吗?
我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我就听到门口外面有脚步声响,病房的门口大概是的守着人:“您不能进去,宋总吩咐了,除了那两名固定的医生,谁也不能进去!”
一个清脆的声线传来,她很是柔和的说:“我来看看王珊珊!恺威也同意了!”
可能守着我的人听到也是宋恺威同意了吧,便我的病房门打开了,打开了以后,我听到几声咳嗽的声音,而我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双手一下子就握紧了。
我吃力的抬起头,就看见一条白色的裙边慢慢的飘到了我床边。
看到她的出现,我的手越握越紧,那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手里,刺痛和鲜血反倒让我有了一点力气,躺在床上的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习又优雅的脸,她站在病床边,正低头俯视着我,只是她的眼神里面已经少了之前对我的笑眯眯。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云淡风轻。
路菲,她来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口罩。
一身水白色波希米亚风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只是那张脸上,多了许多的疤痕,就算是如此,她那双眼睛依然是漂亮的。
不过此刻,她的眼神里也有一丝黯然,看了我很久才微微皱着眉梢问我:“你还好吗?”
她问得很淡。
明面上好像是在关心我,但实际却是透着点别的味道。
我笑了一下。
自从她这个路菲的出现,我的人生衰得就像吃了霉一样。
我想到这些,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股云淡风轻的笑意,我说:“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醒来没!”
“你现在看到了!”
她邪魅的勾勒了一下唇角,说:“虽然你病了,却还是这么漂亮!”
“呵呵!”
“漂亮”这个词,我倒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说,有时候坐公交车的时候,车上的小朋友人家也会夸我漂亮,但在这个时候,从路菲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充满了深深的讽刺感。
她却好像并不在意我带着嘲讽的口气,还是细细的打量着我的脸,淡淡说:“其实你的气质和仪表身材都不输给我!”
我脑海里猛然的闪烁了一下,我大惑不解可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很深的警惕:“你到底来干什么的?真是只是来看我的?”
“当然!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这些年来,让恺威唯一碰过的女人!”
“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感觉?”
“……”
她看着我,暂时沉默着,我却笑了一下,说:“我成了伤害你的人,成了毁掉你容貌的人,而如今,我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宋恺威从此以后不会再待见我,对于你来说,你还有什么好来看的?你已经赢了我!赢走了他!”
她的脸色慢慢凝重了起来,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压抑得人原本就很难过,她半眯着眸子,很是深邃的看着我:“赢走了他又怎么样?”
“……”
她俯身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冷,不怒,却反倒很郑重其事的说:“王珊珊,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样吗?”
“……”
“你当年就不应该靠近他!”
“……”
我睁大眼睛看着路菲那双泛着腹黑的眼睛。
我整个人都像被雷霹雳了一样。
当年……
我的脑海里仿佛想要闪烁出什么画面来,可是那画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封锁着,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头就不由得痛了起来。
她看着我痛苦的模样,又笑得云淡风轻的说:“你不但不应该靠近他,你更不应该长一张像的这样的脸!”
我心里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觉得她身上的满身伤痕应该是真的!并不是假伤!而且她使了这个苦肉计,满身是伤的回到宋恺威身边,她知道宋恺威为了她会什么都不顾,我更不值一提;而宋恺威一收留她,然而这样,宋慕言才是她的丈夫,她这样一弄,想必宋慕言跟宋恺威的关系……
我顿时大惑不解的看着路菲:“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问着这话,同时我将指甲锋利已经深深的扎进了我手心的血肉里,痛得我从手一直抽搐到了心上。
但下一刻,她又慢慢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我,大声说:“你以为,我嫁给了宋慕言就不能回到宋恺威身边了?”
你以为,我嫁给了宋慕言就不能回到宋恺威身边了??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回味着这句话,也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她,淡淡的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不管你想策划什么,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再怎么高明的阴谋,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这么猖狂,也不过是因为宋恺威很爱你!”
她明白过来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而我依旧虚弱的躺在那儿,目光越来越黯然,越来越黯然,身体里说不出的难受感觉慢慢的涌现出来。
路菲像是有点不服我这话里的意思,她冷笑了一声,唇角勾勒着深深的玩味的说:“他的确是很爱我,就算他有一天知道了,他也不会怪我!因为他爱我,我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包容!”
“……”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明明输着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路菲来了以后,我的胸口就越来越难受,我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额头上,背心,手心脚心,都在使劲的冒着冷汗,这些冷汗,刚开始冒出来的时候是滚烫的,可是却慢慢的变凉,变凉以后,我感觉到全身上下都传来一阵阵的酥麻感,脸上也是一阵阵的酥麻感。
路菲原本盯着我,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她有点慌的弯下腰来看着我:“你怎么了?”
“……”
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觉得眼前的光线都有些花了,脸上也是麻木的。
我慢慢的闭着眼睛。
我隐隐听到路菲在喊我。
“王珊珊!”
“……”
“王珊珊!”
路菲的声音越来越响,可在我的耳中听到却越来越远,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意识模模糊糊,我听到路菲喊了医生,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舌头在嘴里动了动,感觉到一阵阵的苦涩。
而我的手上的输液针也还在,鼻子上的氧气罩也还在。
我突然很想念我妈,即便我走到这一步,我的亲妈也有很多的‘功劳’,可是这一刻,我竟然很想念她,我甚至想念我的两个孩子,还想念我的女儿,我甚至还有点想念我的前夫。
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才会往往的想起这些人。
我醒来躺了半个小时,进来一个护士,护士看我醒来,脸上也露出了一点欣慰,说着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你总算是醒了!”
我微微的拧着眉心:“问睡了很久吗?”
“你晕迷了快十天了!”
“……”
十天?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