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自贞刚生产过,脸色本就难看,待谢承东说完,齐自贞更是面无人色,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子,与谢承东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承东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出声。
“你把珊儿送到了国外,现在又要把我的儿子抱走,你...不许我再见他们?”
“不错,”谢承东声音低沉,缓缓倾下了身子,看着齐自贞的眼睛,道;“自贞,作为母亲,失去孩子的滋味,怎么样?”
齐自贞攥住了他的衣角,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就连手心也是滑腻腻的,她的嗓音嘶哑,颤抖的厉害,“谢承东,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谢承东一记冷笑,他的眼底有寒光闪过,一手扣住了齐自贞的颈脖,森然开口:“你做过的那些事,真以为能瞒得了我?还是你以为我会被你和傅良澜一直玩弄在鼓掌之间?”
齐自贞呼吸不畅,她抓住谢承东的胳膊,却是产后脱力,压根使不上力气。
“这些年,后宅里的事我由着你们,纵着你们,我念着你是珊儿的母亲,在孩子面前我给足你面子,齐自贞,你好大的胆子!”谢承东双眸几近喷火,想起安儿,想起良沁,谢承东手指间下了力气,恨不得将齐自贞掐死在自己面前。
齐自贞笑了,因着喉咙被谢承东扣住,她的呼吸困难,眼珠子直往上翻,却还是哑声道;“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做的孽!”
谢承东眼皮微跳,他倏然收回了手,“啪”的一声响,将齐自贞打在了床上。
齐自贞唇角沁着血丝,猛烈的咳嗽着,她的发髻散乱,却还是强撑着转过身,向着谢承东看去,“傅良沁现在恨透了你,因为那个孩子,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谢承东,心痛的滋味,我也要你尝尝。”
“你这个毒妇!”谢承东双目赤红,指着齐自贞的身子,“你对我有怨,你尽管冲着我来,沁儿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害她......”
“无冤无仇?”齐自贞慢慢抽动唇角,那抹血丝在她惨白的面容上只显得分外可怖,“要怪,就怪你自己!”
谢承东怒意汹涌。
“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她能得到?”齐自贞匍匐在那里,双目满是哀怨与痛恨,“她究竟是哪点儿好,让你这样宠着她?我一心一意的对你,我跟了你这样多年,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可有过一天将我放在心上?这种痛苦,为什么只要我一个人承受,谢承东,你既然负了我,那你也别想好过!”齐自贞喘着气,说完,竟是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疯妇!”谢承东从牙齿间吐出来两个字,再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他转过了身,大步离开了齐自贞的卧室。
“司令。”守在外面的傅良澜,刚看见谢承东出来,心里就是一“咯噔”,她迎了上去,却是不敢说话。
谢承东看了她一眼,傅良澜心中倏然抽紧了,她的嘴唇有些发白,又是喊了一声;“司令.....”
谢承东闭了闭眼睛,只道;“让人把这南院封上,永不许她出来。”
傅良澜一震,却不敢多说什么,看着谢承东这个样子,傅良澜心知齐自贞的事早已败露,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只以为自己掌管后宅这样多年,足以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还是让他给查了出来......
傅良澜想起母亲,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她有心想为母亲说几句好话,又怕弄巧成拙,她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眼睁睁的看着谢承东离开了南院。
办公楼。
邵平走进办公室,便是向着谢承东行了个军礼;“司令,您找我。”
谢承东转过身子,与他道;“去安排一下,我要去江南一趟。”
“司令,是要去探望二夫人?”
“我去接她回来。”谢承东吸了口烟,淡淡开口。
“司令,可若是二夫人不愿回来.....”
“那我就在江南陪她。”
“司令,咱们才刚统一了各地的军阀,军政上的事,全都要您拿主意,您若是....”
“这些,就都让老赵和许良他们处理吧。”谢承东摆了摆手,示意邵平不必再说。
邵平瞧着,只得将所有的话都咽下,恭声问道;“那司令准备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