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哲出身在一个实实在在的电影世家,他的父亲是拿过国内最高奖项的金牌导演,母亲是当时身价最高的几个女演员之一,大伯也是业内名声响亮的电影制片人,获得的相关奖项不计其数。
所以作为家中的独子,他从小就生活在十分浓郁的演艺环境之下,更是在十六岁就首次登上银幕,饰演了大伯担任制片的影片中的角色,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当时他的名头还是“大导演简璋之子”、“得天独厚的星二代”之类的溢美之词,然而没人想到过,他简哲才是这个家族未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简哲现如今二十八岁,却已经做到了节目主持人会以“简影帝的父亲”来介绍他爹的程度。
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在了电影事业上,从十九岁第一次担纲主角开始,几乎每年的电影节红毯上都少不了他的影子,用媒体的话说,他是表演之神唯一挚爱的男人。
简哲的影响力早已不局限在x国之内,他二十五岁时出产的影片得到了世界公认最高奖项的最佳外语片奖,二十八岁时更是凭借与a国导演的合作捧回了一座小金人。
简哲被称为x国电影的灵魂,他的表演往往直击心灵,并会毫不避讳地在其中讨论一些极为深刻的、或是反应社会问题的话题——那种非常难得的既能收获超高票房,又能得到大奖项评委们欢心的深刻。
现在世界上任何人提起x国电影圈,都绝不可能绕过简哲的名字。
按照常理来讲,演员做到简哲这个程度几乎已经快要封神了,不管是主角受的前世今生,都不该和他扯上关系才对——第二世通过金主攻还说得过去,可第一世……说实在的,他连和简哲出现在同一影片中的地位都没有。
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陷害主角受的那几个人最初的动机就是和他抢简哲新电影中的角色,后来更是以简哲的名义把他骗出来,注射了毒/品。
更更凑巧的是,后来精神恍惚的主角受跑到马路上,送他重生的那辆车正是他熟知的影帝座驾。
——一下子仇结得大了去,偏偏简哲无辜得很,他甚至都不怎么认识主角受。那天用车的是他大伯公司的一位高管,而且人家也根本没违反交通规则,走正经法律渠道也不过是赔钱了事。
可人倒霉起来就是喝凉水都塞牙,作为一个天生同志的简大影帝,他默默喜欢主角攻好些年了。
没错,沈仙君这次的备胎对象,就是主角受那位深情的金主:蔚锐。
蔚金主的公司和简哲大伯的公司有不少合作项目,两人的年纪也相差不太多,所以从小相识——简哲同志的性向天生不同,对那个勉强能算是竹马竹马的冰块脸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感情。
可简家虽然身处最混乱的那个圈子,却家教极为严格,对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容忍度几乎为零。
因此少年时的简哲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思,到他功成名就,却早已把事业作为自己最亲近的伴侣,对其他一切的感□□望都淡泊至极。
他始终认为,自己喜欢蔚锐是自己的事——或者说,他爱上的就是“爱上”这种情绪本身。
可在主角攻受完美无瑕的爱情中间,当然是不希望这样一个存在感奇强的不和谐音符出现的。
主角受对简哲的感情混杂了羡慕、崇敬和一点恨意,而在得知对方居然“觊觎”自己爱人的时候,“恨”这种情绪自然而然地占了上风。
蔚金主的人设在遇到主角受之前是冰冷威严不近人情的,简哲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熟悉些的陌生人——或许也是源于简哲在国人心中过于夸张的精神地位,使得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显得挺遥远——以至于在爱人有意无意透露出绝对敌视的态度之后,他对简哲的态度变得非常恶劣。
可简哲毕竟是一个人,他的*再淡泊,也不可能对心爱之人的恶待无动于衷。
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更加倍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简影帝后来的电影愈发精雕细琢,基本上隔几年才出一部,虽然部部是能引起轰动的精品,但毕竟是和主角们身处的圈子淡了关系。
用原小说的描写来说:“简哲最后看着房间里满满的冰冷的奖杯,却再找不到那个愿意温暖他掌心的人,他的一生全部献给了电影,却注定只能在那些剪影中演绎别人的离合悲欢。”
相当凄凉。
沈悠看完这些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生都是温暖别人的人,何必用那种矫情的文字去形容他……这种人,自身的热量就已经足够暖和了。”
“可还是不一样的,”甘松摇摇头,“他虽然已经过得很快乐,但如果有一个知心人陪在身边,一定会过得更快乐。”
“不一样吗?”沈悠有些茫然,“他从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有相处融洽的父母,有能互通心意的朋友,还收养了两个优秀的孩子,我看不出他还有什么遗憾。”
“如果说有遗憾,”甘松若有所指,“他只缺一个爱人,爱情和亲情友情到底不一样,如果一生都没真正经历过,不觉得太遗憾了吗?”
沈悠一晃神:“你想说什么?”
“没有,”甘松笑道,“我只是感叹,有时候一些禁锢住自己的观念本不是那么必要的,与其因此错过,不如惜取眼前人吧。”
“……”沈仙君脸色黯了一下,忽又低笑起来,“怎么,你这是准备给我讲经论道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