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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他头疼的,是叶之承。
直到真正见了面,沈悠才明白,这位家主是多么奇葩的一个人物,也不知原来唐之言到底是怎么能容忍他的。
虽然沈悠来得还算及时,在那之后就让甘松对唐之言的身体进行过简单的调整治疗,但这一番折磨也着实太伤元气,青年闭着眼睛躺在洁白的床单里的时候,看上去那真是一碰就能散了。
叶先生也不知是真缺脑水还是太过缺乏常识,自从唐之言第一次醒过来,他已经喋喋不休地在那里忏悔了三个小时了!
沈悠很想把床板掀到他脸上,他虽然下调了痛觉,可对这身体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一个在整整昏迷三天后又接受了长时间电击刺激的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
他严重怀疑,叶之承是不是忌惮唐之言忌惮到了这种地步,没办法把人弄死在刑堂里,就想通过这种法子把他累死在病床上。
可他也没办法,唐之言的人设不可能做出把家主赶出去的事情,为了不ooc,他只能虚弱地靠在床上,听叶先生絮叨他那些没营养的话。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呢。
这场精神折磨直到唐之言的身体受不住再度昏厥过去才告终,沈悠陷入识海之前听到气急败坏的主治医生破口大骂叶先生的声音,体会到了一波大仇得报的汹涌快感。
为理解病人的医生点赞!
回到识海,他第一时间就向甘松询问李天阳和大小姐的动向——毕竟那两个人才是造成唐之言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他才不在乎他们有什么苦衷或是立场不同,在这个小世界,他只需要对唐之言一个人负责就够了。
何况就算从局外人的角度看来,他们也一点都算不上无辜。
叶之承这个老大不靠谱,好歹手底下都是能力与身份地位相符的人才,他在去救唐之言之前吩咐下去的“把大小姐抓回来”,得到了非常有力的执行。
当然,大小姐现在在李家的地盘上,叶家人没那个本事这么快抓她回来,可一应情报已经打探得妥妥当当,只等叶之承来了兴趣随便检阅。
……以唐之言对他家先生的了解,叶之承大概是不会有那个兴趣了。
毕竟这次的事情没给他自身造成什么损失,叶家父女二人的感情又十分淡泊,基本上都是各管各的,有时一个月也不一定能碰一回面,这也是大小姐毫无心理压力地卖家族的一大重要原因。
但大义灭亲的姑娘此时过得并不好,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被情人骗了——李天阳把她安置在自己在李家势力范围的别墅里,那里面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养了五个各具特色的美人儿!
大小姐当即就火了,火过之后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干不了。
本以为只是五个小狐狸精的女人居然各个来历不凡,这个是某政界要员疼爱的小女儿,那个是什么大财团总裁的亲妹妹,总之背景都硬的很,大小姐虽不差什么,但也绝没有能力去撕烂狐媚子们的脸。
更何况她现在被自己的家族通缉,算起来还是“姐妹”中最没用的一个。
主角的女人们表面上看着相处友善,一个个姐姐妹妹地叫着脆生生一片和谐。可哪怕是一夫多妻合法的古代也少有人家真正后宅安宁的,这么些千娇百媚的美女养在一起,也不知主角的心是有多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大小姐被折腾得不轻,这几天主角忙于家族的事儿没回来过,好好一娇滴滴的小姑娘硬是瘦了两圈,一张脸上全是悲伤和憔悴。
沈悠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很爽。
至于主角的日子就更不好了,他作为责任主要承担者虽然笼络了一批人的心,可也同时为自己带来了相当严酷的惩罚。
现在他同样在医院里躺着,又得不到高级别的待遇,看起来比唐之言还要凄惨。
如果是世界原来的发展轨迹,这对小夫妻现在都还春风得意着,李天阳得到上头的赏识连升几级,对于为自己牺牲良多的大小姐也是浓情蜜意,两个人跑到海边去渡假,胡天胡地够了才回来。
在那期间大小姐也匪夷所思地接受了和一群女人共同伺候她的男人,李天阳对她心怀愧疚,更是宠爱,让失去了强硬背景的大小姐硬生生在他的后宫里站稳了脚跟,地位仅次于真爱正宫。
扯远了,总之看到他们现在过得都不好,沈悠这个始作俑者就安心了。
秦家那边的事儿……他倒是没想到去查看,毕竟这个庞然大物在原先的剧情里只是一块背景板,作用就是在主角的青云路上帮衬一把,同时名正言顺地把大小姐填充进主角后宫。
现在剧情被搅得乱七八糟,他们估计就更加没有用武之地了吧?
沈悠没想到,真正精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暖融融的阳光混着和风从敞开的窗子里蔓延进来,在淡绿的墙壁上投下一个个漂亮的光斑。
沈悠看得很着迷,他一向喜欢这些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东西,在天界时便能盯着一株仙草幼苗盯一整天,只为看到它是如何顶开细弱的根茎上压着的泥土,慢慢把硕大的脑袋抬起来的。
生命和世界都是如此美妙,也不知为什么总有人不知足,要处心积虑地去破坏这些美好。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接引那些金色的阳光——如果是他原来的身体,那些可爱的光明便会聚拢在他的指尖,像小动物一样调皮地撒娇。
可现在不是从前,那些光便从指缝中漏过去了,沈悠眯眼看着手指,觉得好像要被那光吞噬了一般。
他现在已经把这副身体修补得甚为康健,一身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在这里只须将养几天,便能恢复从前的状况了。
门又响了,沈悠一惊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跌进来。
保镖们鱼贯而入,叶之承在他们中间跟着,一进门就瞧见唐之言半靠在床上,金色的光晕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修长的十指像要接着什么,在半空中舒展成美丽的形状。
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才能勉强压抑下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脏。
几天不见,唐之言的长相气质竟似是又上了一层楼,他只是静静坐在光里,就好像无意中落入凡尘的天使,美好得令人心悸。
“之……之言……”叶之承定了定神,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自然而然地上前去把那双艺术品一般的手拢进掌心里,“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沈悠强忍住把手抽回来擦拭的冲动,听到这问题简直想翻个白眼儿。
合着你能是来看我睡觉的?多睡一会儿好被你吵醒吗!
但他不能这么说,甚至都不能露出半点儿不耐的神色。
唐之言明显怔了怔,墨色的眸子里浮起点受宠若惊的情感,他恭谨地低下头,白玉似的双颊染上了浅淡的红晕:“多谢先生关心……属下无事,想来在过两日就能出院了。”
叶之承目眩神迷,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顺势往床上一坐,也不放开唐之言的两只手,抬起下巴点了点被按跪在地上的那人,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倨傲和轻蔑。
“杜朗,抬起头来,自己问唐爷能不能原谅你。”
唐之言一愣,定睛向那人看去,发现正是前几日负责拷打他的男人。
男人境况看起来十分凄惨,鼻青脸肿不说,一身名贵的西装也是破破烂烂,头发全乱七八糟地散着,看样子是经过了好一番痛揍。
叶之承得意道:“我给你出了气了,他竟敢那么对你,你可想杀了他?”他说着,已经把一支上了膛的□□塞进唐之言手里,浑没把一条人命当回事儿。
“唐爷饶命……饶命啊唐爷!”杜朗已经开始大声求饶,恐惧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瞳孔已经缩成了针尖大小。
沈悠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恶心。
真正把唐之言变成那个样子,要为原先他的死负责的,难道不是叶之承本人吗?他凭什么一番没什么诚意的忏悔之后,就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好像一切只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他凭什么一副邀功的样子看着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唐之言叹了口气,厌倦地把枪放在床头柜上:“先生,您不必如此……属下做下那样安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番遭遇的准备,杜朗不过按照吩咐行事,我又何必为难他。”
叶之承面色一僵,眼神有些阴晴不定。
这分明是在埋怨自己这下达吩咐的人,以为他听不出来?
他勉强开口笑道:“之言果然是宅心仁厚……”挥挥手叫手下把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的杜朗拉出去,漠然道,“只是我作为家主,却不能看着你白白受这番委屈。”
“……先生饶命,唐爷饶命啊!”
“不……唔唔……!”
领头的保镖向上司投去询问的目光,叶之承点点头,眼中一片凉薄:“如此小人何必活在世上,之言可不能总是这样,该罚的时候就要罚,否则毕竟难以树立威严。”
沈悠暗暗在心里吐槽你这逼装的我只能给八分,就听见外面“砰”的一声,求饶的声响戛然而止。
他轻轻垂下睫毛,将眼中神情盖住,脸色比之方才更加苍白了些。
叶之承站起来,却还是紧挨着他,阳光被他挡住了许多,无力靠在枕头上的唐之言只能感觉到一片阴影。
对方颇为轻佻地捏住他的下巴,语气却是温柔的:“之言以后可莫要再做这种事,我胆子小,经不住你这么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