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王黼,如果是李纲对王黼的批斗还涉及到派系之争,大家会有别的想法,但李延庆指责就不一样了,他是保卫太原的大功臣,连金国都畏惧他,不惜用撤军来换取他调离太原,更是得到了数十万京城杭州矾楼下个月开业,有机会我倒想去杭州看看。”
“太尉应该很快就有机会了。”李延庆语带双关笑道。
高俅让两名陪酒侍女下去,他压低声音道:“本来金兵打到黄河边时,官家是决定退位的,后来被王黼劝阻住了。”
李延庆摇了摇头,“并不是被王黼劝止住,而是金兵的压力不够,若是金兵冬天进攻,直接过黄河兵临城下,十个王黼也劝止不住。”
高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在朝堂都说金兵不会再来了,可暗地里家家都在撤退,朝廷现在人心很乱,而且这两个月的朝廷局势非常诡异,我劝你最好保持低调,今天你在紫宸殿的表现有点不智啊!”
李延庆却淡淡一笑,“现在正是高调站队之时,连蔡相公在退朝时都主动去找太子汇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太尉怎么能低调?”
高俅呆了一下,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喝了几杯酒,高俅又问道:“你去拜访过梁师成吗?”
李延庆沉吟一下道:“我昨天下午去拜见他,但他不在府上,说是最近一直在宫里。”
“梁师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府了,一直呆在宫中,你相信吗?”
李延庆不解,“这是为何?”
高俅冷笑一声说:“郓王出任北伐主帅,梁师成站错了队,居然跑去向郓王表忠心,结果这件事被郓王贴身宦官捅出来了,梁师成惶恐万分,生怕官家南下不带他,所以天天呆在宫中,要我说,他越是这样,官家就越厌烦他,上个月他说要向内库捐钱五十万贯,结果被官家狠狠臭骂一顿,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延庆心里明白,梁师成算是彻底失势了,不过现在李延庆也不再担心梁师成抓他的把柄了,就算梁师成向赵佶告发当初李师师是被自己带走,相信赵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发难,相反,他只会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梁师成身上,梁师成隐瞒这件事多年,本身就是对赵佶的一种背叛。
这时,高俅又给李延庆倒了一杯酒,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放在桌上推给李延庆,缓缓道:“这柄剑跟随我多年,烦请老弟替我把这柄剑交给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