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烈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低声对燕青道。
“很正常,云从军都有临时行军帐。”
“那我们是否可以用火攻?”种烈又提议道。
燕青沉思片刻道:“火攻可以,但不能用火药箭,只能用普通的火箭。”
“卑职明白!”种烈迅速退了下去。
燕青想到的就是火攻,一般而言,如果用大帐扎营,那么各种防范措施必须做得非常到位,比如外围的巡哨、哨塔,以及高大的营栅,这些措施虽然齐军都有,但并不到位,只是徒有其表。
比如巡哨之间的互动机制,为了防止巡哨被敌军干掉,所以在短时间内,巡哨都要交换巡逻位子,或者哨兵回来报岗,一旦哨兵没有及时出现,就会立刻引起警觉。
而这里的巡哨变成了固定哨,哨兵放出去后晚上也不会再确认,流于一种形式,说到底,还是对方骨子里轻视梁山泊义军,没有把义军放在心上,这就给火攻创造了机会。
时间到了一更时分,种烈率领三百士兵开始行动了,他们迅速向东北角靠拢,这里有一座哨塔,里面的哨兵已经被宋军斥候干掉,换成了宋军士兵,反而使这座哨塔变成了宋军的耳目。
哨塔上闪过一丝火光,表示四周无人,种烈率领三百士兵迅速靠拢了军营了,但士兵们并没有进入军营,而是在地上放了六个大桶,里面装满了火油。
士兵们都带着传统的火箭,就在箭头缠绕了干油布,他们先在火油桶中浸泡一下火油,准备点火,与此同时,十支火把也出现了。
火把的出现就意味着军队将暴露在敌军的哨兵眼中,宋军士兵在火把点燃了火布,立刻向军营内张弓放箭,一支支火箭腾空而起,向军营内射去。
‘当!当!当!’不远处的另一处哨塔发现火情,紧急敲响了警钟。
以此同时,赵武率领的另一支军队也在西南角向军营内射击火箭,漫天的火箭从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射进了大营内
刘益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是多年的农耕生活养成的习惯,天黑没多久他便睡下了,四更时分就会起身。
一更时分,整个大营都在沉睡之中,当警钟敲响时,已经有数十座大帐被点燃,大火迅速蔓延,借助梁山泊吹来的河风,使火势燃烧更加迅猛。
士兵们纷纷被惊醒,大喊大叫着营帐里奔出来,很多士兵还光着脚,他们惊恐万分向大门方向奔逃。
刘益也被亲兵推醒了,“将军快起来,大事不妙,大营起火了!”
刘益吓得腾地坐起身,颤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大营内到处都是火,已乱成一团。
这时,刘益听到了外面的哭喊声,他的帅帐位于大营中部,外面传来哭喊声就意味着大火已经烧过来了,他吓得魂不附体,下床到处找鞋,“我的鞋呢?”
几名亲兵冲进来大喊:“大火烧过来了,将军快走!”
刘益也顾不上找鞋,被几名亲兵架出大营,只见外面火势滔天,整个天空都被大火映红了,成群结队的士兵哭喊着向这边奔来,他们都是向东面逃去,那边是军营大门,也没有起火。
刘益被亲兵扶上战马,催马便逃,“闪开,前面人闪开!”他们的亲兵大声叫喊,在前面开道,战马不断将士兵撞翻。
忽然,一名被撞翻的士兵从地上爬起,他愤怒地举起长矛,奋力一掷,狠狠地向刘益的背心刺去
此时一万宋军士兵已经将大营包围,尤其在东门外集中了三千士兵,他们箭如雨发,向奔逃出来的齐军士兵密集射击,大门外遍地是齐军士兵的尸体,已堆积如小山一般。
但烈火熏烤依旧让无数士兵前赴后继地奔出大营,无数士兵甚至是哭喊着爬出来,苦苦哀求饶命,但没有用,他们依旧死在宋军无情的箭矢之下。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下太多慈悲,自从士兵们披甲走上战场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要么凯旋回乡,要么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