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枪声如节日的烟火般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抽着雪茄的老板娘却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露天电影,也不管楚越愿不愿意听,听不听得懂,自顾自继续说道:一年总要被拆个两三回,要是碰到没人认领的悬尸,还得帮忙挖个坑地掩埋,这也算了,老娘也是纳税人,没得到那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警察保护不说,还要三天两头被带到警局录口供。小说都说是这旅店的名字取得不好,可是不叫天堂,难道叫地狱啊活人要住,那帮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死了也八成去不了天堂的倒霉鬼,好歹看到老娘这招牌也能有个念想啊,
似乎觉得晦气,老板娘又换了个话题,安慰楚越道:不过帅哥你也别怕,天堂旅店虽然小,但在咱们这片总算也有了些名气,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但没干系的人只要是在咱们店里住下来的,还真没有被牵连到过。
楚越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甜而不腻,最值得称道的还是水多无籽,没话找话地问道:我看楼下那些家伙可不像是江湖人。
老板娘两根肥萝卜似的手指夹着雪茄,趴在窗边,也不怕被外面的流弹爆头,扭过脖子笑道:谁说不是江湖人不讲江湖的规矩了换成别的地方也许说得过去,但在老娘这里,还真没处讲理。
楚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大漠的葡萄还真他娘的甜啊
老板娘看着那一时半会都不会结束的剿杀,索性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那坐着哈雷的小崽子叫阿姆林格,他们家里出了个玩枪的小子叫卡斯林格,那枪法可我家男人玩得要好多了。
你家男人也玩枪楚越忍不住插话道。
看你说的,哪个男人裤裆里不藏着一把枪老板娘笑得浑身黑肉都在颤抖,白了楚越一眼,道:不过俺家男人裤裆里的那把枪只对老娘开火,手里那把枪倒是干掉过几个打老娘主意的混蛋,其一个倒霉蛋,裤裆里的那把枪都被打爆了。
正往嘴里扔进一颗葡萄的楚越,下意识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老板娘见到了又是哈哈大笑,白了楚越一眼,道:院子里那些死得差不多的野人,都是咱们当地的一些土著,拿钱能卖命的货色,不值得同情,倒是隔壁房间里的那个傻小子据说是非洲一个部落的王子,在咱们这里被人追杀,命是保住了,不过人却被吓傻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当酋长的老爹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花大价钱找了一群雇佣兵和那些土著,想要将傻小子接回去,不过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不打算放过他,这一路追杀,原本50人的雇佣兵愣是死得只剩下了十几个,别问老娘为什么知道这些,那些喝了点酒喜欢吹牛皮的雇佣兵,这点破事都快听得老娘耳朵起茧子了。
那阿姆林格楚越好地问道。
鬼知道他怎么会来,也许是那傻小子的哥哥下了血本,否则,老娘还真想不出什么人值得林格家出手不过那帮雇佣兵也不是吃素的,院子里现在死的可都是那些野人,那十几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家伙可还一个没露面呢,尤其是那独眼龙,一个阿姆林格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老板娘冷笑道。
听着老板娘不知道是胡编乱造还是的确知道些内幕的那些话,楚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杰克好像是非洲某个部落的王子。
楼下,那些侥幸活了下来的本地土著全都被子弹射穿了膝盖,被拖死狗一样地一字排在了地。
从哈雷摩托走下来的阿姆林格,提着来复枪,冷笑地看着那些土著,那个傻小子住在哪间房告诉我,否则我一枪一个打爆你们的头
呸一名土著抬起头,狠狠朝着阿姆林格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