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克得意地笑道。
“不可能。”
卡帕斯知道现在解释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他骤然跃起,身上腾起黄色的斗气,但只是一瞬间便熄灭了,他感觉腹部绞痛,就仿佛有把刀在里面挖一般。他摔落在奎克的面前,后者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他的背心,他开始剧烈的咳嗽,黑色的血液立刻从鼻子和嘴巴里涌了出来。在他的身后,罗哈德也是一声惨呼,整个人萎顿倒地,身体因为剧痛蜷曲仿佛一只大虾。
罗哈德和卡帕斯中毒身亡的当晚,在城内关押俘虏的军营内发生了暴动,一部分被俘虏的士兵因为不堪看押他们的卫兵的虐待,杀死了卫兵冲破了军营,但是他们立刻遭遇了残酷的镇压。四面八法飞来的箭羽很快让俘虏变成了尸体,而且箭羽中还掺杂了火箭,火箭引燃了帐篷,不知道为什么那帐篷的布料似乎沾了火油,变得极易燃烧,很快就将军营变成了大火炉。士兵们争先恐后的向营门冲去,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全付铠甲的重装步兵组成的盾牌墙,在盾牌强的缝隙中闪着寒芒的长矛不断宛如毒蛇的芯子一般不断地吞吐着,将冲上来的俘虏身体穿出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窟窿。
这不是战斗,这是屠杀。
最后士兵已经不敢继续冲出去,他们躲在火焰烧不到的空地上瑟缩着身子,等候着厄运的降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铿锵声逼近,复仇军团的重步兵阵列已经逼了进来,他们仿佛挥舞着镰刀的农夫,惨叫声中,守军如同庄家一般纷纷倒地。
屠杀持续了整夜,到了黎明十分,火光冲天的军营内,只剩最后残余三个大队的守军了。
“不接受投降,全部杀掉。”
望着高举白旗走出军营的守军,奎克面带阴冷的笑容,他对着凯曼挥了挥手,下达命令。可以说从一开始,奎克就没有想给奥斯坦丁城内的任何人活路,他要把教廷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那就必须制造一次空前绝后的惨案。
随着奎克的这一声令下,屠杀开始了,并很快从屠杀降军向屠杀无辜百姓蔓延,最终演化成了惨绝人寰的屠城惨案。
“发生在奥斯坦丁的屠城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下限,即使倾尽我所有的墨水,也无法完全描述当时的惨状。”
后世一位著名的史学家在自己撰写的史书中义愤填膺地说道。
而另一位参与了屠城的士兵的孙子的回忆录中,则说:“我的爷爷亲口讲,复仇军团总指挥官罗伊奎克亲自定了屠杀指标,每一个士兵至少要上缴三个人头,少一个军法处置。这道命令下达后,整个复仇军团就像一群饿了三天的狼群看到了一群绵羊,发疯似的向着奥斯坦丁的市民们扑去。因为他们知道当时的复仇军团兵力接近五万人,而奥斯坦丁城内加上守军一共也不过十万人,平均每人分三个,就连孕妇肚子里的胎儿凑上数也是不够的。当然,奎克也不是没有给他们选择,那就是一百个金币顶一个人头。于是,已经被搜刮干净的奥斯坦丁城再被掘地三尺,就连一些有钱人镶嵌的金牙都被凿了下来充数。”
七天后,奥斯坦汀这座曾经大陆上最繁华的城市彻底沦为废墟,整座城市一片死寂,如果一个盲人出现在城外,一定会以为这座城市从未存在过。废墟之中,大教堂的身影孤单的矗立着,教堂屋顶巨大的十字仍旧耸立,它的两端分别吊着罗哈德和卡帕斯,秋风掠过他们的尸体发出阵阵呜鸣,仿佛是在对这座城市最后的哀悼。
又过了五天,圣殿骑士汤普森率领着军队抵达奥斯坦丁城外五哩外,此刻的奥斯坦丁城已经成为了食腐动物的乐园,腐烂的味道即使在五哩外都臭不可闻。
大军停下了,汤普森策马来到队伍最前方,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根高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钉着一个牧师,从沿着立柱蜿蜒而下的干涸的血迹可以判断出牧师已经死了很久。十字架树立在路边,不止一根,随着汤普森的目光向远处延伸,他看到大路边每隔十步就用一个同样的十字架钉死一个牧师,这些十字架从自己的面前一直延伸到五哩外的奥斯坦丁城下,仿佛通往死神宫殿的旗杆。
“不会的!”
汤普森睚眦欲裂,他惨呼一声,只觉得喉头发热,一口鲜血喷射出来,跟着天旋地转,从马背上栽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