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眼中,周日和周一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绝大多数的上班族也是如此。如果我们可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的话,就能够意识到,其实暑假就快要来了。如果还能够看的再远一些,初中或者高中,人这一辈子只有这三年,过去就再也没有了,周日和周一,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以后弥足珍贵的记忆,其实这样一想,日子就没那么难捱了。
身在局中的学生,很少有这样的体会,作里描述的“朝气蓬勃”根本就不存在,周一的早晨,坐在教室里看一圈,最恰当的形容词是:“一脸死相”。
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响过了,作为班长的杨柳珊拿着书本坐在了讲台上,根据班干部的轮值制度,一周一个班委,坐在前面监督大家上早自习,周一就是她。坐在讲台上,往下面望去,每个人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后排角落的那个位置到现在还空着,也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
只是眼睛盯着小成的座位有点发愣,这细节都没逃过梁青儿的眼睛,两人目光一碰,梁青儿露出饶有深意的一笑,又用食指在脸蛋上刮了刮,意思是:羞羞。杨柳珊的脸有些红,撅着嘴瞪了她一眼,不过威慑力几乎为零。
后排张培越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的同桌,小个子杨锐则兴致勃勃地追问着周五的事情。
“越哥,周五辉哥出马了,怎么样啊?小成这逼是不是没敢去?你们不是出手太狠,给他打住院了吧?今天这小子都没来!”
张培越怎么好意思告诉班级里唯一的小弟,自己十来个人,被人追了八条街,书包都丢了!他家里有钱,周六的时候又置办了一套教材,买了新书包,像是邱辉他们,今天上课连书都没有。
“边去,困着呢!”
小成和张培越之间的矛盾,全班没有不知道的,周五的时候,小成当着全班的面约战,霸气侧漏。张培越被按得跪在了地上,发誓要卸小成一条腿,可是结果究竟怎么样,谁也不清楚,周围听到杨锐的问话,也都把耳朵竖了起来,也真有人担心小成被他给打坏了。
“越哥,说说呗!不用说细节,你就告诉我,把他揍到什么程度就行!”
张培越心里在滴血,你麻痹谁揍谁啊?没看我现在脸还没消肿呢吗?可是说我们被人家揍了,这话实在说不出口,索性不耐烦道:“滚!烦着呢!”
张培越当天的确是被大刚一伙给揪住了,扇了好几个嘴巴子,不过因为之前小成先揍了他一顿,所以伤上加伤,并没太看出来。
杨锐从来没想过被欺负了两年,并没有什么朋友的小成能够翻盘,思维已经成了定式,见张培越一脸苦逼像,有点惊讶:“哥!你不会是玩大了,真卸了他一条腿吧?”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同学都“啊!”的惊呼了一声,前面看早自习的杨柳珊更是一阵眩晕,纵然小成智商变高了,可仍旧打不过那么多人啊,难道说真的被张培越他们打断了腿?思路往那边一转,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天小成说要玩就一条命起,而张培越则赌咒发誓的说要卸小成一条腿,现在小成没来上学,而张培越愁眉苦脸的样子恐怕真的把事闹大了!
“越哥,能拿钱摆平不?一条腿,在你家不叫事吧?”杨锐还是没眼色。
张培越还没法解释,趴在桌上,杀了杨锐的心都有,现在不仅仅是杨锐一个人问了,前后左右,七嘴八舌的,以他前面的张君雅为代表,不停的捅咕他:“张培越,别睡了,你不会是真把小成的腿打断了吧?”
张君雅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个子很高的一个女孩,虽然不及杨柳珊那么惊艳,但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别人怕张培越,她不怕。
这时候杨锐开始表忠心,冲张君雅一瞪眼睛:“瞎问什么?这能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