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和陆念眼中看的是老太太的高超手法,而李东泉脑子里想的则是如何布置流水线。筛选、清洗、熬糖这些工艺流程都好办,去核也不算难,只不过没有老太太手工做得这么好罢了,可是这第二步剜果肉,想要机械化生产可就太难了。
奶奶并不搭话,手里忙活着,熬糖、烫馅,然后再把处理过的果肉趁热装填回去,串串之后最后一道工序是蘸糖,老太太最后又给露了一手甩糖的绝活,看的几个人瞪大了眼睛。
“其实在馅里还可以放些别的东西,我试过蓝莓酱、草莓酱、巧克力,不过都要包裹在果肉馅的外面才好,今天的料不全,你们就吃这个原味的吧。”
糖葫芦做好,朵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奶奶,我能吃了吗?”
“不行,现在还烫着呢。”老太太微微笑道,“要等里面的糖凝固了才好吃。”
刚刚往里填充的时候,几个人看着就只咽口水,现在做好了,看着就有食欲,可是还得眼巴巴的看着。小成见状把糖葫芦放进了冰箱,又把桌子收拾下去,给几人端上了茶水。
有话,可以直说了。
“奶奶,我这次来实在是冒昧,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来偷师的,不过并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朵儿开言道。
老太太微微点头,“我知道,老太太这门手艺也没人继承,不怕你们学了去。”
“我大学毕业就到山区去支教,山里人的穷困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有一次有个学生中午没带饭,我就给他一袋方便面,这孩子都没舍得吃,饿了一天,说是要回家给奶奶尝尝”
朵儿说着有点动情:“我一直想帮他们做点什么,直到最近,我找到了老同学,就是忙友集团的刘忙,他大手一挥,成立了这个朵儿助学基金会,我也稀里糊涂的成了基金会主席,管理着上千万的资产,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生怕出一点差错。现在第一笔帮扶基金已经到了关庙镇,学校要改成寄宿制的,免费为孩子提供食宿,这也是我们的第一个试点。”
朵儿介绍起这方面便滔滔不绝,老太太也听得频频点头。
“不过做慈善不仅仅是募捐那么简单,升米成恩,斗米成仇,有时候直接给钱并不能改变现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我们除了关庙镇这种模式外也在探索开拓新模式,大棱山就是这样一个试点。”
老太太频频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孩子上不起学,归根结底还是穷,要从根本解决问题,单纯的助学,倒不如把助学和扶贫结合起来,这是我和学生们一起讨论的方案,就拿大棱山来说,茫茫大山,交通不便,山上什么也不出,就是满山的红果特别大!这位李厂长就是从大棱山走出的大学生,他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回家乡创业,投资食品厂就想给乡亲们某一条致富之路!”
这时李东泉接过话头,道:“我们大棱山满山的红果运不出去,而且不耐久存,所以我就投资了食品厂,专门做山楂制品,山楂糕、山楂片、山楂酒,可是鸡蛋大的山楂,做成了山楂糕就没了优势,我们要照顾着山民的利益,那么大的山楂,收购成本也高,产品一直没什么竞争力,这些年一直在勉力维持而已。”
“我也起过做冰糖葫芦的念头,可是同样没办法解决不耐久存的问题,冬天还好说,夏天没等出厂糖就化了,所以特地想到您这取取经,您要是肯帮我们,可是积了大德了!”
“刚刚我特意给你们做了一遍,还要老太太我怎么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