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大人静静地站在床边,神色严肃,看着床上蜷成一团的姑娘,和记忆中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差距。
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姑娘顺利考上大学要离开帝都,远去内地读书。即使大家心里都觉得姑娘的方向有些“舍本逐末”,依然高高兴兴地道喜。那时候,才刚刚满18的小姑娘,身形纤柔,清妍娇美,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青莲。
刚刚一瞥,都不敢相信短短两年,竟然可以让那样青春美好的人儿变成这副模样。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有些压抑。
任莲盈的心都不由悬得高高的了。
是呀!任谁面对一国元首,能不紧张的嘛。虽然她的紧张和别人的紧张有大大的区别,可也还是紧张啊!不是,真的为刚才她的猛浪行迳,给气到了吧!
唉,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政叔叔”
她可怜巴巴地唤了一声,用力挤出了两滴泪。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起,屠政敛去了紧绷的气息,坐到了床边,道,“盈盈啊,你爸妈,外公外婆,从小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对不对?”
任莲盈心里一个咯噔,连忙点头。面对元首大人的教导,丫敢不点头不是找死嘛!她本来以为先来的应该是屠峥的母亲,华苓。没想到怎么一来就是这个大头目啊!
“不仅如此。估计,他们忘了告诉你,这年纪大的男人也特别要防范。”
“呃?”
姑娘杏眼看来,还是如当年一般,水灵灵,亮晶晶的,那么惹人怜爱,尤其像某人。屠政心中又是一软,声音再次放柔。
“现在那些什么影视剧流行的大叔恋都是骗人的,那年纪越大,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越多,越是不可靠。回头,我让你爸爸给你讲讲,他查的那些案子里,那些贪官污吏一把年纪了,都包养了些多小的小姑娘当咳!”元首大人似乎都有些讪讪,换口道,“有些人啊,花丛经验丰富了,就懂得怎么玩小妹妹。虽然叔叔这么说有些不体面,不过,哦,这叫什么撩妹!你可千万别上了当!”
“哦,我我不上当。”
元首大人似乎终于松了口气,目光更为柔和,“我们盈盈向来是听话的好姑娘,叔叔当然相信你。所以刚才”
任莲盈立马紧张地看过去,眼里似乎还包着两汪水波,一闪一闪地很是晃人眼儿。
“肯定都是那臭小子主动欺负你的,回头叔叔一定狠狠教训他,为你做主。你乖啊,别害怕,别难过,有政叔叔在呢!屠峥那臭小子,别想不认帐。”
呃?这样?
任莲盈立即垂下眼,“政叔叔,我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不想谈那些情啊爱的。男人都是坏东西”
见状,元首大人着实欣慰极了。
“对对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哦,当然除了政叔叔,还有你大伯三叔他们除外。”
指的当然是,屠家三位男家长了!屠政上有长兄,下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自己排行老二。
任莲盈又挤了两滴小水珠儿出来,屠政就觉得揪心地疼,不知道自己已经说跑题了。
“盈盈别哭啊,有什么委屈跟政叔叔说,叔叔替你做主,你想谁敢不听叔叔的话啊!是不是,盈盈以前还说过,叔叔可是大元首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小心翼翼问,“那个,还是屠峥那臭小子欺负你?”
任莲盈摇头。
“那是你在大学认识的那个姓周的”
任莲盈连忙抬头,哑声道,“政叔叔,人家再也不要谈恋爱了,这辈子只做事业女性。我”她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对方连忙拿来抽纸,“我要帮政叔叔下辖的医药联盟多做几个好药来,造福咱嗝,老百姓。攻克那个,老年痴呆症,糖尿病,高血压,心脏血管”
“好好好,乖乖乖,咱们盈盈就是有大志向、大本事,未来一定会成为帝国第一的制药大师。唉,看来叔叔没白给你批那个项目,好样儿的。”
原来真相在这里:药监局正是元首大人管辖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民生部门,对于某些特殊的医药保健品审批事宜,也会上报,不过这只是例行公务。刚好元首的机要秘书对元首大人的关注点很清楚,便将任莲盈当年获得医药联盟的认证一事提到了元首办公桌上。
所以说,这真正给任莲盈开后门儿的不是别人,而是向来公事公办铁面无私清正廉明的元首大人啊!
“哎,这可是盈盈和叔叔的秘密啊,咱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可以告诉别人。包括你华阿姨都不可以哦!”
任莲盈忍不住笑了起来。
屠政这方大大松口气,觉得,虽然姑娘这胖得有点儿圆,不过还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比亲儿子都可爱一百倍啊!还是姑娘讨人喜欢。
任莲盈乐呵了一下,突然又垮下脸来,“可是,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不能为政叔叔分忧了。”
“为什么?怎么这么说?盈盈乖,有事儿千万别憋肚子里,快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做主。”
毫无悬念,非常顺利地,元首大人就跳进了小姑娘挖好的坑。
任莲盈又叹息一声,愁眉苦脸极了,“那个陆盛喆啊!”
这是姑娘生气时的最突出表现,不管谁,都会直呼其名。当然,除了屠家的叔伯们之外。对此,屠政心里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不过话没说完,姑娘就摇着屠政的手臂开始求情,“政叔叔,盈盈从来没求过你,这次求求你帮帮我,说服那个陆盛喆不要让他给我转学,好不好?政叔叔,人家真的很喜欢锦西大学我记得袁奶奶说,锦西医大还是她和屠爷爷一起创立的呢!我回来前,就住在袁奶奶说的那个好漂亮的人工湖旁边,那里的白天鹅,还有小鸳鸯,可美了。奶奶说,你们都在那里出生,长大”
呃!确切地说来,应该是除了他之外,三弟和小妹是在川省出生的,那里是他们老屠家的根据地之一,他们一家在那里的确住过一段时间,说起来也是挺有感情的了。
“政爸爸,你要帮我!”
完了,这个称呼一出来,元首大人彻底投降了。
并且,还拉勾勾,盖了个大拇指印儿,八匹马也拉不走了。
出来后,下楼时碰上妻子华苓,屠政不禁苦笑一下。突然想起,刚才姑娘跟儿子吻得难舍难分的,到底是谁主动,谁被动?可看样子好像是
华苓见丈夫的表情有些古怪,问,“盈盈怎么样?你们谈了什么?我去看看她的情况吧!”
屠政拉住了妻子,“她的情况的确很不好,我们才说了这会儿话就倦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下。回头你单独找个时间来,跟她好好说说。我瞧着小姑娘刚失恋,心情是很不好啊!咱们就不要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了。”
丈夫这样说,华苓觉得事情变得难办了。
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