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是意外!有一个小女孩正好被关在一台挖掘机的旁边,她利用挖斗里放的备件木箱的打包铁皮,割断了绑住她的绳索,趁刚才放游客上船的混乱,逃下船去了!”迎上来的某个手下诚惶诚恐地报告。
“我不需要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只要了解你们准备如何补救!”黄殃大手一伸,狠狠掐住下属的脖子,“这些孩子,是夫人点名要的!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就没命活下去了!而我这个人一向又怕黑又怕寂寞,万一我活不了,一定让你们先下去给我开路!听见了没有!?”
“是、是,堂主!我们马上去找那个女孩!”顾不得脖颈间几乎令人窒息的压力,小喽啰忙不迭地出声答应,恨不得指天发誓。
“滚!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黄殃扔下惶恐的属下,左手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是,马上滚、马上滚!”连滚带爬地从甲板往舷梯冲,堂主的锱铢必报是出了名的,他们的命就看这十五分钟了,谁敢马虎!
码头虽然大,但能藏身的地方却不多。脱逃的女孩若儿,运气的成分也远远大于刻意的成分。虽然成功地逃下了船,但若儿却完全没有进一步的周密计划。更何况,她为了割开拇指粗的麻绳,手腕和脚踝都受了不轻的伤,在空旷又一览无遗的码头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一开始因为陆续有提着行李的旅客上船,若儿还能遮遮掩掩地向外围移动。如今离开船只剩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乎全部的旅客都已经上了船,沿岸除了身穿荧光服的码头工作人员,只有着制服的边防警员而已。要不是因为此时已近黄昏,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若儿一定马上就会被黄殃的部下抓到;而现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不利,若儿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心下着慌的她当下也顾不得再寻找其它的掩护,从躲藏的一个锚桩之后,背对着从舷梯上下船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黑影,反方向狂奔着。
几乎在她启动的一瞬间,岸边便传来一阵惊呼,随后,便有人招呼着向若儿的身后追。脚步声、威胁声此起彼伏,但一旁的边防警员却只是视而不见地回头望向海面闪烁的浮灯,完全当是不知道眼前罪恶的一幕。
“呯”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叫,两个小小的身影撞在了一起,齐齐摔倒在地上。若儿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手脚又都受了伤,所以再也无力爬起来;但另一条人影不知为何,在倒地之后,也和她一样,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从后面赶上来的弑月帮众有些傻眼,怎么回事,逃走的不是只有一个女孩吗?可这里有两个啊!拿出手机,刚想请示黄殃的小喽啰,突然忆起刚才堂主的暴虐。这么小的事,他都办不好,那他的脖子
揉揉还有些刺痛的颈项,那么多小女孩,他怎么分得清每一个的长相?天知道眼前倒在地上的哪个才是真身!算另一个倒霉吧,谁让她这种时候好巧不巧地一个人跑到码头上来!
计议得定,他挥挥手,指挥其他人把两个女孩子分别绑起来,带回船上。反正这一路到巴西,五十几个女孩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关键是让他过了堂主那关就行!
于是,阴差阳错地,蓝悦被带上了月亮河号客轮,贩卖到千里之外的南美。但此时,对于自己的命运仍毫无所知的她,还睁着一双茫然无神的大眼,神情恍惚地躺在阴冷潮湿的货舱里,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