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忍不住抬手在弟子头上敲了下,他虎着脸警告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快点说!”
“遵命!”
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之后,话题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墙上的挂钟的指针,此时不过刚刚滑过晚上七点的大关。
南宫老夫人的条件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既然选择从事这样的职业,她要求南宫晴怜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她通过各种渠道延请了几位高手,轮流教授孙女武术和枪法,并且言明,四年后南宫晴怜毕业之际,必须参加相关的考核,得到考官的认可之后,方能继续留任法医的工作。
这个条件被南宫大小姐想都不想地接受了她还以为要上刀山下油锅才能通过奶奶这一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答应得自然干脆得很。虽然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以精明著称的老太太在其中一定设了诸多障碍和阴谋,但南宫晴怜始终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这一切都一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不就是体能训练吗?如果奶奶以为这种程度的辛苦就能打垮她南宫晴怜,那自己真是不得不叹一声奶奶真的老了!尽管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有那样一位同母异父的哥哥,她怎会忘记什么是努力、什么是坚持、什么是历经艰险都决不放弃!
所以,再累再苦她都坚持走到了今天,离她毕业不过只有短短一年的今天。从一开始的不看好,到如今的认同,南宫世家的长辈们尽管口头上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着实挺为这女娃娃感到骄傲,对原本认为不入流的职业倒也多了三分好感。
好容易打拼出如今这片天地,从来都不是从商的料的南宫晴怜,又怎么会再走回头路、去继承她本就从没感过兴趣的南宫财阀呢?至少,蓝翔认为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而且,借着和南宫由美子、岬太郎母子频频接触的机会,依靠自己在“识人”一事的出众天赋,外加后天的刻意培养,蓝翔自认已经把这两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看了个透彻。根据资料中对南宫晴怜的描述,想来她的性子和母亲、哥哥也是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就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老实说,对于弟子如此自信的断言,夏祈亚还是持保留态度的。人性的纯善和绝情,历经过风雨的他自然不会像蓝翔一样盲目。但是他并不认识南宫家的人,此刻自然不可能斩钉截铁地告诉弟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更何况,他也不想为了这种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蓝翔起争执,有阴谋也好、没有阴谋也好,他夏祈亚并非相关利益人,谁上台、谁下台他都不会有好处,也不会跟着倒霉,又何必上心?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而过就是了
于是夏祈亚打定了主意,除了随口附和着弟子的话语、时不时地用鼻音发出几个语气助词外,完全任凭小家伙滔滔不绝地背着南宫家族那些原本应该秘而不宣的内幕。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留住某人离去的脚步,只要蓝翔依然陪自己待在病房里,讨论什么话题他不在乎。
他本不是话多的人,更喜做一个聆听者而非讲述者,这些年独自一人的生活,更是将这个特质磨砺得登峰造极。所以他自得其乐地靠坐在病床上,只是含笑看着蓝翔,任凭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