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夏温怡一辈子的幸福,又没证据,林可馨实在不敢轻易下结论。
再说她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哪儿敢冒冒失失瞎出主意,乱劝夏温怡?
万一何清远真的是个陈世美、负心汉,她却劝夏温怡放弃王书,那不是造孽吗?
抱着夏温怡,她问:“你爸爸和你妈妈怎么样了?”
话题转移,夏温怡眼眸中的痛苦淡了些。
“还好。”夏温怡毫不掩饰她的感激:“你帮了我大忙。”
“我?”摸摸鼻子,林可馨一脸心虚:“我这个闺蜜差到家了,你遭这么大难我都一点儿不知道,还帮忙?夏夏?你不是故意说反话,讽刺我吧?”
“想什么呢?”捏捏林可馨的脸,夏温怡笑道:“那时候我在小县城走投无路,感觉自己跟旧社会要被人浸猪笼的女人差不多。幸亏有你那两百万垫底,我才没走上绝路。那几年虽然苦了点,但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也算挺幸福。连我爸爸都说,我那么多年没有回家陪伴他们,现在,一下子多出来两口人,很热闹。
后来妈妈虽然患上老年痴呆症,经常走失,爸爸的后遗症也渐渐显露出来,但王书就出现了。这些年,王书一直照顾我、照顾我爸妈,还有忘忘。说起来,我们其实没吃什么苦。我跟你说啊,前几天王书去看我爸妈时,我爸都能下地了。王书背他到草地上晒太阳,爸爸居然拄拐走了几步,把我们都高兴坏了,忘忘还说爸爸是外公的铁拐杖呢!
我妈的老年痴呆症虽然没什么起色,但她特别听王书的话,王书交代她不能乱跑,要乖乖地在疗养院,妈妈就真的再也没乱跑过。要是特别着急,她还知道给王书打电话,撒娇让王书带她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王书跟我们一家特别有缘,我妈谁的电话都记不住,就单单记住了王书的电话。搞得疗养院的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全都以为王书是我爸妈的儿子呢。
所以丫儿,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是我命里的贵人,关键时刻,总有你帮我。哪怕你不在我身边,因为你的缘故,宸少和王书也在一直帮衬着我们。谢谢你!”
夏温怡说的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啊!
要不是慕景宸心细,让王书把夏温怡一家照顾得好好的,谁知道夏温怡现在会是什么样?
再说,就算王书只是奉命行事。他要不是真的爱着夏温怡,怎么可能把夏温怡一家照顾得那么好?
不知不觉中,感情的天平又向王书偏了些,感觉夏夏嫁给王书,或许也不错。
鼓鼓眼睛,林可馨给夏温怡哈痒痒:“我们之间你给我说谢,想让我打你是吧?”
夏温怡被她挠得笑起来。
俩人在床上打闹一阵,最后,并排躺在床上。
“丫儿?”夏温怡问:“你和宸少和好了?”
这个问题让林可馨默了一瞬。
不过很快,她便扭头冲夏温怡笑道:“对,我们和好了。”
“心结真的解开了?”
“呵呵!”林可馨笑着摇摇头:“夏夏,心结这个东西,一旦系上了,很难解开。尤其是我们都到了奔三的年龄,不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小女孩,很多东西只要刻骨铭心,恐怕一辈子都抹不掉。
当年我落荒而逃,满身伤痕,小念的死,腹中胎儿的流产,所有的一切,我都归罪于慕景宸。我觉得,是他害死了小念,是他害得我流产,是他,害得我无家可归。我那时候没有其他想法,就是逃离他,跑得越远越好。
可是后来,我去了芝加哥,那天,当我在uchicago校园里突然感受到腹中的胎动,得知奶包们还好端端在我肚子里时,我突然就不恨他了。我那时候心情特别平静,我觉得,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失去什么。
小念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为她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她想要的,那只是我一厢情愿非要还给她的,是我想让自己活得安心一点,是我对自己灵魂的救赎罢了。
至于阿宸,他更不是我的,我和他的婚姻,一直是场交易。貌似,从头到尾,我都在卖,而他,一直都在买。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们之间横亘了太多太多东西,就算没有小念,我和他也不会幸福。
而我现在有了那么多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有了学业,有了师兄,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了奶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