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三日内,妖族、佛域跟仙廷激战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其他地方的修士零星赶来,只不过人数并不多,不足以影响大局。
妖族、佛域的来人,自然是加入到了各自的阵营中;仙廷来的修士,则被阻击在圈外,没有进入包围圈和陈继真、黄景元等人汇合的机会。
随着战事持续进行,战斗规模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还有扩大的趋势。
在势均力敌的攻防战中,双方修士都十分谨慎,并且各自都在战斗中迅速成长,越来越适应弓弩掩体战。到了后来想要杀伤对方,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伤亡变少,方圆一定范围内的修士,却在不停赶来,这就使得战斗规模扩大。
随着战斗进行,得益较大的无疑是妖族和佛域修士,毕竟仙廷的修士根本就进不去包围圈,都被隔绝在外。
他们零散赶来,一进入妖族和佛域攻击范围,就被一对一盯上,在被弓弩射过几轮,付出过伤亡的代价后,基本就猫在掩体后不敢再随意移动。
在李晔的调度下,这些仙廷修士,被有意分割在不同地点,让他们无法从各个方位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跟包围圈中的仙廷修士里应外合,去冲击妖族、佛域修士的战线。
从绝对数量来说,仙廷修士单独对上妖族和佛域中的任何一方,都具有绝对优势,但比之两者之和,数量就要少上一些。那么同理,在定远城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分布的妖族修士和佛域僧人,加在一起的数量,基本上也比仙廷修士多。
随着战斗继续进行,妖族和佛域对仙廷的包围、打压,只会向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
仙廷修士盘踞的一座宅子内,陈继真和黄景元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彼此都黑着脸,思索破局对策。
现在战斗的声音并不多,弓弩的破空声、撞击声只是偶尔响起,像是林间的鸟叫,这让战场气氛有些沉闷。
这种沉闷加剧了众人心头的沉重感和压力。
陈继真终是忍不住,猛地一拍石桌:“还跟他们耗什么,在这样耗下去,我们就得被困死!要我说,真要手段尽出,能拦住你我的,不过就是飞鸿大士而已,到时候放手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妖族和佛域联手之后,通过这几日的战斗累积,对仙廷的优势在逐渐扩大。如果继续耗下去,这种优势最终就会变成胜势。也就是说,仙廷修士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就必须有所应变。
相比之于陈继真的恼怒失态,黄景元虽然脸色难看,但还算沉得住气,他徐徐道:“如果只是一个飞鸿大士,我们或许可以一搏,但现在还有李晔在旁。我们就算拼赢了飞鸿大士,自身也势必成为强弩之末,到时候拿什么防备李晔?”
仙廷的普通修士,数量本就不如妖族和佛域,现在能够依仗的,就是黄景元和陈继真这两个高端战力——就算他们有压制妖族的秘法,也还有佛域僧人——他俩跟飞鸿大士的争斗,直接决定了仙廷修士的命运。
陈继真眼中都要喷出火来:“李晔那厮果真如此厉害?他一介凡人,凭什么能在你手下撑过数十个回合?!”
之前黄景元跟李晔交过手,虽然黄景元占据上风,李晔没有取胜机会,但毕竟两人斗了数十个回合,黄景元也没拿下李晔。也就是说,李晔就算比黄景元弱一些,但也差得不那么多。
陈继真和黄景元跟飞鸿大士殊死相搏,胜负难料。就算侥幸赢了,也必然会付出极大代价,到时候拿什么再去应对,跟全盛时期的黄景元战力相差不大的李晔?
面对陈继真的咆哮,黄景元没有说话。
陈继真的反问他无需回答。况且,他也无话可说。
黄景元很清楚,如果没有进入秘境,他和李晔正面硬战,对方在他手里绝对走不了几个回合。但是秘境缩小了他们之间绝对实力的差距。力量相差不大的时候,战技就有了用武之地,黄景元不得不承认,李晔的厮杀技艺他也不得不忌惮。
更叫黄景元无法理解的,还是李晔体中那股神秘之力。他不知道那是龙气之力帝道之力,但他却从中品出了“道”的意味,这就让他在极度想不通的同时,也更加不敢小觑对方。
这让他联想起跟李晔照面,即被对方算计“入画”的经历。
黄景元不得不想到,李晔对“道”的领悟和掌握,只怕已经到了一个依照常理,更加没有道理、没有可能达到的境界。
意识到这点,让黄景元心五味杂陈,难受又心慌,就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陈继真见黄景元不说话,语气更加着急和不善,“黄兄向来足智多谋,难道就没有一个法子,能够解决眼下危机?难道我等地煞,此番就要命丧于此,在李晔那个凡人面前,阴沟里翻船?!”
不等黄景元回答,等不及的陈继真豁然起身,满身都是金戈铁马之气,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黄兄若是没法子,本座现在就去跟飞鸿大士拼命一搏!沙场之上,生死未分,胜败难料,我等难道果真没有机会?就算没有机会,本座宁愿战死,也不会坐以待毙!”
言罢,陈继真祭出兵刃,就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