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敢再问更详细的地址,怕会离的更近,她怕我也怕。
过了好一会,她柔声问我:“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们做这个的。”声音中能听出痛苦。
我不由得一阵心疼,侧着脸正经的说:“我不会,每个人都有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的故事,你的经历,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呢,就像我今天,走出这家会所的时候,也有可能被路人看不起,但他们哪里又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想过来,多么的力不从心。”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虽然不怎么有逻辑,但她还是听懂了,默默的愣了一会儿说:“谢谢你!”
我摇摇头,重新把头埋入枕头里,谢我什么?我什么也帮不上她,我懂,不拉良家妇女下水,也别劝说失足少女从良,除非你有能力帮她从良。
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我背上按着,包房里显得过于安静了些,再加上别的房间传过来的啊啊哦哦呜呜声,挺尴尬。
我决定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嗯?”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温柔的说:“大部分时间都在等着上钟啦,下班就睡觉,有时候看看小说。”
我们虽然已确定是老乡,但聊天用的还是普通话,对家乡的方言都有不忍触碰之意。
“百~万\小!说好啊,我也喜欢百~万\小!说。”我说。
“那你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啊?”
我想了想说:“也不分什么类型吧,什么都有看,乱七八糟的也看。”
“呵呵”她笑笑接着说:“我看言情和武侠,尤其是武侠,金庸的和古龙的都快看完了。”
“金庸的我也看完了。”
我突然又动了向她推荐书的念头,这是我的一个老毛病,都快成强迫症了,但想了想还是压了回去,我觉得大家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活法,人家没要,我硬是推荐的话,未必能美。
后来她干脆也不给我按了,靠墙坐着,膝盖顶在我的腰间盘不突出处,抓着我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捏着。在等待到钟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聊了上学,聊了生活,聊了婚娶,聊了人生和未来
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说:“先生,到钟了”
“嗯”我起身下床,边穿鞋边说:“我叫杨晨,年龄应该比你大,不嫌弃的话叫我杨哥就行。”
“杨哥”她喊了一声接着说:“我叫令小萌,叫我小萌吧!”
“令小萌”我念叨了一遍,由衷的赞叹道:“好名字,好名字。”
我拉开门欲出时,小萌柔声说了句:“杨哥,再见!”
“再见!”我答,突然我觉得这句再见后或许就是再也不见了,而我强烈的认为我们应该还有故事,还有下才对。于是我又关上门返回包间,掏出手机说:“小萌,我们留个电话吧,以后不管是在这边还是回老家,有事还有个照应,没事还可以聚聚什么的!”
“嗯嗯”小萌重重的点点头,快速的把手机号码报给我,我拨了过去
事实的发展证明,我们真的还有下,接下来那一年,我和老牛正式和汪成开撕的时候,她帮了我。这后面会有交代。
且说我离开包房后,就坐在楼下大堂等大家出来,过了好久众人才聚齐,一个个彼此相互开着玩笑,问着感受,讨论着经验,交换着意见。
说真的,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真没有无耻龌龊到这个地步,我真的羞于和他们为伍,我坚持认为他们这样的人,应该是少数。
众人回到项目上,已晚上九点多钟,施工单位派车把我送到公寓下,我由于憋着,急匆匆的往屋里赶,一开门,正看到肥仔和刘大流在沙发上滚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