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脸色变幻莫测,她已经从叶宁处,对这一年多魔法学院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只不过,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后续影响,不免露出了深深的愁容,怎么说她是汪家的女儿,正如母亲所言,她任性归任性,却不是不明事理,不知深浅,由于她个人的感情,将整个汪家拖入凶险的旋涡之中,这绝非她所愿。
“看来,我和他的关系只能无限期地隐藏地下了”龙女心中这般想着,不禁泛起了一丝苦涩。
汪老爷子与汪宏远沉默不语,神情都是变得十分沉重,他们清楚,碍于隐世公约的制约,池妙妍即便是池家老家主的亲生女儿,若非关攸关汪家的命运,池家是绝对不会透露隐世界消息,由此可见,这一次的形势颇为严峻,不光是隐世界动荡,就连很多俗世间的家族都是不可避免地牵扯在内,面临一场大洗牌。
当此命运十字路口,迈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叶宁脸色不变,神情依旧镇定,凝思了一会儿后,吐出一道真气包裹的声音,传入池妙妍的耳中:“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内幕,我有理由相信,你必然是局中人,也就是说,汪家或者是你的娘家必有一方,甚至两方将难以回避地参与到这场博弈当中,现在的关键在于站队,说吧,需要什么条件?”
池妙妍凤目酥眯,眼中精芒闪过,嘴角动了动,同样是将一道声音由真气包裹传入叶宁耳中:“你倒并不糊涂,条件是其次的,首先要站队正确,我相信盛名之下无虚士,你应该是有些本事,但你根本还不了解,这次的对手有多么强大,更重要的是,国内不是你的主场,老实说,我不看好你,也不看好皇普家族。”
叶宁没再争取,他在地下世界滚打那么多年,清晰地明白盟友是怎么回事,你实力足够强大,别人就会主动向你靠拢,如果你的实力得不到认可,求来的盟友不如没有。
“美心,伯母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这段时间我们保持距离,等局势明朗了,我再来汪家不迟。”
看着叶宁平淡的面容,龙女内心充满着挣扎,就她本心而言,她当然想和叶宁共同进退,可因为一己之私,要将整个汪家牵扯在内,又让她于心不忍。
一头是爱人,一头是情人,若是两边合二为一,自然是最佳结果,可要是两头要是形成对立,她该如何选择?
龙女向来是要强的性格,可这一刻,她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脆弱感,视线一转投向了母亲,眼中透出一丝哀求之色,被叶宁握着的玉手,反过来握住了叶宁的手,紧紧的,生怕一松开就会永远失去。
四目相对,池妙妍自然是看懂了龙女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依旧默不啃声,关系到汪家的命运,她不可能感情用事。
汪老爷子与汪宏远也都是不吭声,这个事情上,他们对内幕了解不深,自然不会随便表明态度。
叶宁忽地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原本他不想采取逼迫的方式,可现在他感受到了龙女的无助,在他和亲人之间,非要一个女孩子去做出抉择,这是何等的残忍?
既然他已经认定了龙女是他的女人,有些艰难的抉择,就该由他来做出,一切后果,也应该有他来肩负。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一怒的对象未必是一定是敌人。
“我现在就正式宣布,美心是我的女人。”叶宁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扫过汪老爷子三人:”我现在就可以给汪家一个承诺,汪家即便是站队昆仑一系,事后我也保汪家安然无恙。”
池妙妍眼中寒光闪现,冷冷地道:“你凭什么能保证你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当年皇普家族何等强盛,还不是一夜间覆灭,叶宁,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整个隐世界除了那些中立派之外,有三分之二会站在昆仑一系这边,这当中还包括了四大系中的天山一系。”
叶宁冷笑一声,眼中透出一丝轻蔑:“天山一系很强吗?虽然我不至狂妄到单枪匹马杀上天山,但只要天山一系敢来找我的麻烦,来多少我灭多少,在华夏境内,我尽量避免杀伐,只废他们的修为,若是他们敢走出华夏,杀无赦!”
叶宁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却是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与不容抗拒,他对隐世公约的内容算是基本了解了,隐世界进入俗世界,这算是打破了第一层规则,尚在可容忍范围之内,而第二层规则则是真正的底线,那就是隐世家族,势力的离尘强者不得出世,回华夏之前,魔法学院校长佛拉名戈特意告诉叶宁,只要不是亡族灭种之祸,昆仑一系绝对不敢挑战这条底线,究其原因不明,不过叶宁相信,校长这么说肯定有着把握,而且不会匡他,魔法学院与自由国度结盟共抗八大势力,已是坚实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离尘强者不出,离尘之下,叶宁不惧任何人。
池妙妍沉默了下来,若是换个年轻人如此大放厥词,她只会不屑一顾,可叶宁不同,事实上,蓬莱一系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立场,也是因为收集了不少有关这些年暗夜君王的资料,可以说,从横空出世以来,暗夜君王就是一个同级无敌的代名词。
只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没有见识过叶宁真正展露实力的情况下,要让她下定决心是不可能的。
半响后,池妙妍轻轻哼了声:“好啊,既然你对自己那么有信心,那就证明给我看,明日在x省通市,天山一系龙家和x省欧阳家有一场婚礼,届时华夏隐世界半数家族,势力都会派代表前去祝贺,汪家和池家也都受到了邀请,你就跑一趟吧,只要你有胆量毁了这场婚礼,并且全身而退,我就认可你说的一切。”
听得这话,叶宁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与龙女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莫名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