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软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他的情绪已经差到爆:“我试试。”
唐之棠心烦意乱,眉头紧皱地看向窗外,胸口郁结,过了好半天,他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就是想知道沈于毅那人怎么样,我怕她受委屈。”
这个她,没有疑问。
“嗯。”纪软淡定地应了一声。
可能是对身边的人很熟悉,他忽然特别想说话。
“哎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守了那么久的一个大宝贝,一拿,发现是有主的,啧!就像是白白替别人管了那么久,最后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话一说出口,他更觉得浑身不得劲,在车里坐着都觉得憋屈,大长腿无处安放!
“我懂。”纪软意外地没朝他泼冷水,“想去哪。”
她最熟悉的,就是这种感觉。
三年时光,大抵知道他的脾气习惯。
唐之棠诧异地看着她,通情达理的让他很不习惯:“你不收拾我?”
“希望你尽快调整好心情,配音的同时,不要忘了你是个歌手,你最近一首歌都没写出来,词曲也乱的一塌糊涂。”
纪软又成了那个严肃厉荏的纪软。
“写不出来,最近心情不好。”唐之棠说完,皱眉看着她戴着的那副眼镜,尤其心烦,“主要就是你管我管的太多了,我连点自由都没有。”
纪软依旧没有被影响,淡定地开车,直到把他拉到一处地方,c市大桥旁有一家民宿,城市里的民宿,很安逸。
现在是冬季,河面上有薄冰,偶有鸟类静站在上面,又或者低空飞过,更显安静。
“来这里干嘛?”唐之棠好奇地跟她进去。
老板跟纪软很熟的样子:“阿软来了,这天上阳台冷吧?”
“不要紧,安静就好。”纪软笑着接过房卡。
唐之棠诧异了,纪软居然也会笑?
纪软带着他上楼,阳台摆放着很多花,是用玻璃包围着的,不大不小,刚好是让人舒服的感受。
尽管太阳很足,还是有些冷,玻璃不保暖。
唐之棠拉紧围巾,小心地看着外面:“这里不会被人看到?虽然是三楼,但有人经过,保不准就看见我了”
“玻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也尽可能的减少了噪音。”说着,她从旁边拿出乐谱和吉他,又倒了两杯热水。
“我要在这里看你写的曲子,你自便。”
唐之棠更惊讶了,三年了,他从不知道纪软喜欢在这种地方看谱子。
他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看着有人从这里的小路经过,站的久了,就靠在玻璃上看,有小情侣的恩爱,有吵架的,有闺蜜笑嘻嘻地过去
房间里忽然响起钢琴声,他一惊,回头看去。
“你居然会弹钢琴?”
纪软似笑非笑,语气稀松平常:“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助理,你哪首曲子不是先过我这关的。”
“也是,我说你也挺有才华的,不如好好出首歌。”唐之棠站在她身边。
纪软只是看着乐谱,十指流利地琴键上飞舞,淡漠道:“人各有志。”
唐之棠耸了耸肩,现在心情正烦闷着,也没心思欣赏她的才华,随手拿了瓶酒,耳边响着钢琴声,很安静,心头忽然就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有些痛苦,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