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腔内有些苦涩。
“棉棉,醒醒,很晚了,咱们该走了。”
刚才司机其实已经用很高的分贝唤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很熟的样子。
然而此时宫乔只是轻声唤了她一句,她就像是惊醒一般。
缓缓从桌上直起身来,大大的眼睛错愕地盯着面前的人……
“宫乔……”
宫乔眼底有隐痛,但他只能克制着情绪,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是我,你没接电话,我有很担心,怎么喝这么多,先走吧,这里很吵。”
棉棉本来就喝得很多,此时更是睡得迷迷糊糊,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
可大脑还是蒙圈的。
她过了半晌才惊愕地开口问,“宫乔?你怎么来了,你干嘛大半夜跑来这种地方,你怎么来的?!你现在,你……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着呢!”
她明显是着急了,瞬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手下意识地握住宫乔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有点抖。
宫乔不是感受不到周围寻欢作乐之人对他送来的异样目光。
是啊,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是一个连出行都必须依靠轮椅的残疾人。
他在这个高速发展物谷欠横流的晋城里,就像是一个长满刺的怪物。
人人都会用另类的眼神看他。
或者在心里暗自取笑着他吧。
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
他一心只担心棉棉出事,只想快点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
什么被歧视被嘲讽,他根本就无心在意。
…………
宫乔却拉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拉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