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找我?”
“你先说。”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笑道:“好,都依你,再过几日便是三月初十,三月初十,是我的生辰,你可用空?”
“你要办寿宴?”宁仪韵问道。
“是我二十一岁的生辰,不办寿宴,就想同你一起过。”乔安龄说道。
宁仪韵微微一笑,说道:“好,我有空的。”
“此外,你的生辰也不远了吧。”
乔安龄目光锁住宁仪韵的桃花眼:“过了三月四月,就进入五月,我记得你的生辰是五月初八。
仪韵,我已等了大半年。”
宁仪韵抬了抬眸,她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
“今年的五月初八,你年满十六了,”乔安龄说道。
“嗳。”宁仪韵点了点头。
“五月初八,不要出去,待在家中,等我来。”乔安龄道。
宁仪韵缓缓点了下头:“嗳。”
见宁仪韵点头答应,乔安龄心中大定。
“你要同我说什么?”乔安龄问道。
宁仪韵正色:“我想同你说的是,苏家行贿案翻案的事情。我有法子。”
乔安龄有些惊讶,不禁问道:“有法子了?是什么法子?”
宁仪韵朝乔安龄勾了勾唇,嘿嘿一笑说道:“安龄,你有没有法子弄到墨斗鱼?”
“墨斗鱼?”乔安龄讶异道,“墨斗鱼是一种海味,如今正是春季捕鱼的时节,去海边采买,应该是可以买到墨斗鱼的。
只是要运到京城里来的话,要费些功夫,不过也不难办到。”
宁仪韵桃花眼一弯,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好,嘿嘿,定安侯果然厉害。”
乔安龄见她眉眼弯弯,笑得促狭,便说道:“取笑我做什么?想吃墨斗鱼了。”
宁仪韵摆摆手:“不是吃,这墨斗鱼的用处,除了吃还有更重要的。”
“为苏家翻案?”乔安龄远山眉一抬。
宁仪韵点点头:“对,就是为苏家翻案。”
“用墨斗鱼为苏家翻案?”
他知道宁仪韵聪慧过人,主意又多,对付宁贺所用的“钓鱼查案”的法子便是她想出来的。不过,这墨斗鱼和苏家行贿案,看上去办点关系都没有。虽然心中狐疑的紧,不过乔安龄相信既然宁仪韵这么说,那么就必然有她的道理。
乔安龄顿了顿,正色道:“愿闻其详。”
宁仪韵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安龄,你可知,这墨斗鱼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喷出墨汁,将海水染黑,然后趁机逃脱?”
乔安龄点头道:“我有所耳闻。”
宁仪韵接着道:“这墨汁是藏在墨斗鱼的胆囊之中,若是将这墨斗鱼的墨汁从他的胆囊中取出,这墨汁是可以用来写字。”
“用墨斗鱼的墨汁来写字?”乔安龄问道,“有何特别之处?”
“问的好,这墨斗鱼的墨汁极为特别,”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笑道:“那这墨斗鱼的墨汁特别之处究竟是什么?”
宁仪韵往乔安龄的方向凑了一凑,又朝他招了招手。
乔安龄远山眉一抬,也朝宁仪韵的方向凑了一凑。
两人隔着一张棋桌,脑袋便凑到了起来。
“这墨斗鱼的墨汁用来写字的话,有一个神奇之处。写好字之后,初看时,和普通墨汁写的字是一样的,但是过个十天半个月之后,嘿嘿,这字迹就会慢慢的消失了,”宁仪韵说完眨巴了一下眼睛。
“还有这等奇事?”乔安龄惊讶道。
“确实神奇,”宁仪韵道,“我也是从杂书上看来的,应该不会有错。”
宁仪韵前世的时候,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关于这墨鱼墨汁的特性,所以她知道,用墨鱼墨汁写字,过了一阵子这字就会消失不见了。
其中的原理,书上也有介绍,墨鱼汁虽然和普通的墨汁都是黑色的,看上去也差不多,但是实际上,成份却是差别很大。
普通的墨汁是一种无机物,而墨鱼墨汁其实是一种蛋白质,这种蛋白质很不稳定,是极易被分解,写在纸上,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渐渐消散。
“倒是没有想到这墨斗鱼的墨汁还有这样的特性。”
乔安龄沉吟了片刻说道:“仪韵,你是想利用这墨斗鱼墨汁的特性来为苏家翻案?”
宁仪韵点点头,说道:“恩,可以试试看,或许可以成事。”
“哦?有什么具体章程?”乔安龄问道。
宁仪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昨儿夜里想了许久,有了个初初的想法,却还没有具体的章程。”
“说来听听。”乔安龄说道。
“我想啊,这卷宗不是没了吗?”宁仪韵说道,“我们可以让邢栋自己再把这卷宗补上。”
……
乔安龄和宁仪韵便凑在一起商议怎么给苏家翻案的事情。
宁仪韵提出了大致的想法,乔安龄补充了不少细节,又修改了宁仪韵一些不符合大楚朝国情的想法。
两人商议了许久,将给苏家翻案的计策。
乔安龄回味了一下这个计策,笑了起来:“这个计策,看起来比那钓鱼查案的计策还要更加阴损一些。”
她眨巴一下眼睛说道:“兵不厌诈啊。”
乔安龄见宁仪韵狡黠眨眼的模样,不禁莞尔:“仪韵说的是。”
宁仪韵道:“这次就要侯爷亲自皮甲上阵了。”
——
乔安龄走后不久,永宁侯府派了个婆子到珍珑棋馆里来送帖子。
宁仪韵打开帖子一看,原来是温明玉要在永宁侯府开赏花会,说是春光明媚,永宁侯府的桃花林开了,请宁仪韵过去赏桃花,喝桃花酿。
这帖子里,还夹杂着一封信,是用蜡封了口的,宁仪韵打开信封,原来这信是温明玉另外写给她的。
信里说,今年永宁侯府的桃花酿特别好吃,说宁仪韵一定会喜欢。还说了她的母亲,就是永宁侯夫人温陶氏,打算在赏花会上,向众人宣布宁仪韵被永宁侯夫人收为义女的消息,让世家众女都知道宁仪韵的新身份。
温明玉在信里再三嘱咐宁仪韵,到时候一定要抽空去赴会。
宁仪韵收下了帖子,并让那送信的婆子回去给永宁侯夫人温陶氏和温明玉带个口信,说她一定会去赴宴的。
宴会定在三月初八。
——
送走了永宁侯府送信的婆子,宁仪韵上了一次街。
乔安龄寿辰在即,宁仪韵打算给她备一份寿礼,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个主意,不知道该备什么寿礼才好,就准备上街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灵感。
宁仪韵在隆升街上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找不到任何灵感,眼见天色渐暗,宁仪韵便打算回家去了。
不知不觉中,宁仪韵走进了一家皮料店。
因为已经开了春,天气开始往暖和了走,皮料店中没有几个人。
在铺面的一角,店家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处理皮子。
宁仪韵从来没有看到过处理皮草,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只见几个伙计正在处理一张带着毛的棉羊皮,这几个伙计正在把绵羊皮上的羊毛刮下来。
宁仪韵对这个时代的皮草工艺并不了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绵羊皮子上长长卷卷的羊毛都弄下来,便不解的问道:“店家,为何要把这绵羊皮子上的羊毛都刮下啊?这带着羊毛的皮子,正可以做成羊毛毯啊。”
皮料店里没什么人,这店家也不忙,见难得有客人进来,便耐心的回答起来。
“哦,姑娘,只这样的。这绵羊皮都是从我们大楚北边儿进的货,北边的人喜欢用连着毛的绵羊皮子做成毯子、垫子之类的物件。不过我们京城的百姓,却不习惯用这种带着毛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