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封印了陶晨和陶武的实力,让人将两人和降军押到后方去,进行软禁和整编,而他自己则带着不肯投降的陶侃,领着得胜的大军前往穰县。
此时,陶侃才从李珏的口中得知,刘盘已经被击败了,新野已经入落入了李珏的手中。
陶侃当场呆若木鸡。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
义阳国的防线主要就是由穰县和新野组成,如今新野已经被攻破,穰县也已经被包围,那带着战胜者威势再次抵达穰县的城下的李珏只要拿下穰县,所有的防线都将崩溃。李珏大军将会直接兵临襄阳城下。
到时,荆州地方将遭遇一场酷烈的兵灾。
“百姓又将招灾了。”陶侃悲悯天人的到了这么一句。
“你不抵抗不就没事了?”李珏淡淡一笑说得很没有道理。
“君子怎能屈服于贼人?”陶侃掷地有声。
李珏无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却是不再说话。
迅速的收拾了战场,李珏带着队伍出发,经过三天行程抵达了穰县城下。
此时,穰县城依旧高高竖立着刘弘的军旗。白色的旗帜说明了城池的归属,但那残破的旗面和垂落的旗角似乎无言的说明了这座城里守军的艰苦。
虽然他们现在还在坚持着,但这样的坚持究竟还能持续的多久,陶侃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他跟在李珏的身后,被李珏封印了功力的他在无力挣脱左右两位士兵看押的情况下,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随军行动。
穰县本是他这次救援的目标,可眼下他并不是以援兵的身份抵达这里。
他是一个俘虏,一个没有力量的人,这让他在看到这座坚贞不屈的城池之后,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莫名不已。
跟着李珏和桓温来到中军帐前。陶侃本想就此离去休息,却不想被李珏一把抓住了手。
“走那么快做什么,这里还有些事情你也听听吧。”
“听听?我可没有想过投降你……所以这样的听,我看还是不用了。”陶侃急忙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没投降,那也只是现在,至于以后……我可是信心十足呢。”李珏淡淡笑着,直接扯着陶侃的衣袖不放:“听听,你也听听吧。”
陶侃拉扯不过李珏,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入内。
此时,大帐之内灯火通明,帐中一方大桌之上,以土为山,以蜡为河,将包括穰县在内的整个义阳国周边的地形都描绘清清楚楚。
陶侃走到近前端看,便将义阳国上已有数个蓝色的小旗标识而上,这些小旗与南郡的旗号是一致的,显然是代表李珏一方。
如今李珏一方当真如李珏所说已经占据了新野城,并将整个湍河上游都控制了起来。
就沙盘之上的态势而言,李珏当真有南下襄阳之态——只要他能拿下穰县的话,襄阳将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不过,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即使只有襄阳一座城,你们也是拿不下的。”陶侃看着想着,嘴角微微的翘起,又是一副自信心十足的模样。
李珏看了陶侃一眼,玩味的笑了笑,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把坐到主位之上,开口宣布军议开始。
“现在穰县的情况怎么样?”一开始,李珏便直接询问桓温这么一个问题。
“穰县的抵抗也就那样半死不活的挂着。守城刘平似乎已经猜到我们围点打援的想法,他知道我军主力已然离开,便三番两次的试图突袭我军大营。
还好我们在军营之外布置了不少防御工事,又得到了罗攀所率领的水军支援这才一次又一次的将敌军防住,保得大营不失。只是一次又一次下来,他们倒也有了几分气势,对我们的炮火却也不那么怕了。”
桓温侃侃而谈,将李珏离去之后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襄阳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了义阳国的变故,前些天又给穰县运来了一批援军和物资,让穰县的守军达到了万人左右。现在我们要拿下穰县似乎不那么容易了。”
“襄阳的援兵吗?”李珏托着下巴沉吟了一回,再次开口询问:“襄阳的援兵是从水路过来的吗?”
“正是!”桓温重重的点头,同时伸手在沙盘上比划:“他们从湍水逆流北上而至于此,一次来回也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如今我们在穰县的兵马虽已有近八千的规模,要想将穰县团团围住还是不够的。依照我们原来的重点攻势,只要我们没有办法迅速的拿下穰县,那穰县终究会远远不断的得到襄阳的支持。”
“这样啊?”李珏思考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环视了账内的诸多将领一眼,开口询问:“对于这样的情况,你们可想好该怎么办了没有?”
李珏话语一落,军帐里便陷入一片寂静。很多人都在思考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是诸如陈安这样的厮杀汉来说,毕竟在智力和性格上有所欠缺,对于破局之道的思考还是不够,前思后想之下,他们也只得紧皱眉头,烦躁不堪。
倒是桓温、桓远之、谢玄几人沉吟思索了一阵,脸上在一阵淡淡的欢喜之后,复又归于平静,显然是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们想好了?”李珏开口询问他们。
“主公,我想我们可以加大对穰县的攻击力度,力求在两天之内攻破穰县。要知道这几天主力远离,我们对穰县的攻击根本就没进几分力。他们似乎也适应了这一点。如果我们突然爆发出来对他们发动迅猛攻势的话,我想他们一定会适应不过来,进而崩溃的。”桓远之如是说道。
“欸?是这样吗?”李珏仔细听,觉得这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是其中好像又有一些不对劲。
“你怎么看?”李珏扭头看向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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