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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骜探完病,又聊了那么久,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就告辞准备回家休息。
从凯莉王妃和蒂芙妮下榻的宾馆离开,刚下楼开车,一个人影窜了过来。
“顾处长,是我。”
顾骜定睛一看,原来是隔壁娱乐场所的冯炮——这两天,摩纳哥旅行团的人但凡晚上没安排,都是在冯炮的歌舞厅/卡拉ok消遣。干这一行的人眼神都贼,所以基本上都认全了。
“怎么?”顾骜摇下车窗。
冯炮贼兮兮地说:“你不是觉得那个……小白脸不是好人么,这两天我偷偷帮你盯着呢。昨天自从你跟那位小姐出了点状况要养伤之后,那小白脸好像很不爽,找到我喝了好几杯之后,还问我找那啥,我就给他介绍了一家,你看……”
顾骜眉毛一挑:“你是说,那家伙到了中国,还敢女票?”
看来,是哈里斯.海夫纳那种花花公子,三五天没女人睡,就憋不住了。他看蒂芙妮受了伤、要养伤,整个在华旅游期间都不可能有机会调清了,于是就“自暴自弃”起来,偷偷发泄一下,不再“养精蓄锐”。
“……嗯。”冯炮隐晦地承认。
顾骜:“你认识派出所的人么?对于这种歪风邪气,难道不抓的吗?”
冯炮殷勤赔笑地说:“如果有靠谱的人出头揭发,当然会管了。不过,那洋鬼子看起来有钱有势,不会踢到铁板上吧?”
顾骜:“你放心,我能摆平那伙团里话事的人,你尽管去,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冯炮:“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来不及了,他刚才跟我约过明天还想见识见识新鲜的,我保准一逮一个准。”
顾骜抽出三张一百块的外汇券,拍在冯炮手上:“这个洋鬼子很肥的,到时候他有的是钱交罚款,说不定还肯拿出万儿八千的保释缩短拘留期、谋求提前驱逐出境呢。”
把哈里斯安排得明明白白后,顾骜一脚油门杀回家里。
屋里的灯光已经熄了,所以顾骜进门时蹑手蹑脚的,轻轻摸到床上。
不过萧穗素来睡眠质量不太好,睡得警醒,还是醒了。
“回来了?都两天没回家睡,这么忙。”萧穗迷迷糊糊搂过来,却摸到了缠得硬硬的绷带,一下子就清醒了。
“老公你怎么了?什么任务怎么危险?”萧穗一边低声惊呼,一边拧开床头灯。
然后就看到顾骜疲惫挂彩的样子,很是心疼。
“没事儿,是我咎由自取。其实……我挺对不起你和米娜的,不过这次我真是逢场作戏陪外国客人。你知道的,法国人比较随便,算了,我自己做下的孽,没资格说别人随便。”
萧穗啪嗒啪嗒地垂泪,抿咬着嘴唇:“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伤损的地方不能沾水吧?这么大热天的澡都不能洗,怪不容易的。我打盆热水,给你其他好的地方擦擦身吧。”
说着,萧穗就去掺了一盆温水,拧了块毛巾,让顾骜躺得舒舒服服地,再给他细心擦拭。
顾骜觉得良心一阵抽搐地疼痛。
或许是良知未泯吧。
……
次日上班无话,到了晚间,顾骜照例去探病、陪外国客人聊天。
王妃跟顾骜聊得渐渐深入,也关心了几句顾骜在国内的工作性质,顾骜不着行迹地把控着节奏,慢慢吐露合作尺度,始终拿捏得很精准,看起来像是正经生意。
只不过,聊到深入时,意外如期而至。
大约晚上7点半,一个助理神色略显慌张地碎步小跑进来,对王妃附耳说道:“殿下,出了点事情,海夫纳先生刚才晚饭后出去玩了,结果似乎是因为招女票被本地的警察抓了起来。”
凯莉王妃微微一惊,随后第一反应,居然是转向顾骜发问:“你们中国‘真的’禁止那种经营?而且不光抓经营者还抓消费者?”
顾骜装作很无奈羞耻的样子:“呃……殿下,希望您尊重我们国家的法律和公序良俗,我们这儿真的认为那种事情是犯法的。
当然,考虑到海夫纳先生不是中国人、他做的事情在他本国可能不是违法,处理上会酌情从轻。说不定罚点钱拘留几天就好了。要不要我给有关部门带个话,让他们考虑国际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