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很多看官会觉得“小国整体都只配做大国外交的牺牲筹码”这个结论有点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国际外交真的会如此残酷运行。
但历史已经一次次证明了,这就是真的。
比如,很多时候弹丸小国的意识形态,都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大佬国家决定的。
举个栗子:二战快结束时,原本希腊国内左得多么厉害、希供和亲苏游ji队武装都快能自己把德国人驱走了。
而中欧的捷克,却是对德式的资本注意价值观非常支持,打到二战最末期,血腥的布达佩斯战役都打完了,捷克还是没红化。
即使是按照46年丘胖子的“铁mu演讲”里的那句台词来看:“从波罗的海岸边的切什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的里雅斯特,一道铁mu已经降下”——那捷克也该是归西方、希腊是归东方的。因为布拉格在这条线以西,而雅典在这条线以东。
但最后的历史结局呢?众所周知,捷克冷战时划入了华约阵营,本国右势力还惨遭布拉格*春。
而本来那么左的希腊,成了英国人的势力范围,英国反复清洗希供,稳住阵脚。
究其原因,就是丘吉尔当年最害怕苏联的海权得到解放、杀入地中海——从1854年的克里米亚战争开始,英国人百年来对俄国最坚定的封杀,就是靠土耳其海峡把俄国人的海权南进死死封死在黑海里。
而一旦二战后希腊成了苏联的势力范围,那土耳其海峡就被直接绕过去了,英国人还玩个屁。所以,为了严防苏联海洋势力进入地中海、威胁大英帝国命脉,丘吉尔跟史泰林分赃,拿右的捷克换了左的希腊。
然后丘吉尔在希腊各种高压,史泰林在捷克也是一丘之貉。
这种小国本身的立场和利益根本不重要。在英苏肮脏交易这个量级的大佬博弈下,为了大国的利益,把小国的内部国情反向血洗成另一派,简直不要太轻松。
此时此刻,站在顾骜的立场上,如果哪天需要为了祖国和他个人的利益,卖一下阿根廷这个队友,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只能说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反正加尔铁里总统在原本的历史上,仗打完也滚蛋了,没什么攀交情的价值,不如废物利用。
或许卖完队友之后,顾骜内心只会无声内疚一句:“马拉多纳,巴蒂斯图塔,梅西,老铁对不住了”。
……
跟秦国纲互通有无了消息、跟部里的朋友也打完电话后,顾骜就下班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顾骜开水考虑一个新问题:阿根廷那边的筹码,到底能交换到具体哪些东西呢?
顾骜并不是贪功之人,如果只是为自己邀功请赏,那么这次的事儿就等于浪费资源了。
他知道,哪怕他什么都没做,历史丝毫没有改变,以伟人的伟大魄力,香江最后还是会回到祖国的怀抱,这是历史的必然,
这个大结果,并不需要顾骜去努力,他也绝对不敢抢哪怕一丝一毫的功劳。
与此同时,即使两国谈判进程加速,也加不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得在84年年初正式联合公报。因为那时阿根廷的战争早已结束,想靠这次的筹码影响最后公报的内容,无疑是痴人说梦。
能够被影响的,充其量是今年就谈妥的“双方决定以谈判方式解决某某问题”的这个意向备忘录。
只是一个作为后续谈判基调的备忘录。
幸好,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了,所以很快滴想到了一些外围的、经贸和发展方面的好处,可以为国(更是为己)谋取,也适合体现在谈判基调备忘录里面。
不过,要做这个事情,他还需要一个外交部国际关系研究室的同事,帮他协助领导们“发现”英国人可能埋雷的卑鄙风险。
然后,利用这次阿根廷的筹码,在制定谈判基调备忘录的时候,就把某些额外共识写进备忘录里,免得后续两年过程中,布列塔尼亚人用这些小动作恶心人。
对于其他人来说,要认识一个在外交部国际关系研究室的专家、并且说服这个专家赌上自己的学界影响力,写一份绝密参考,或许是挺难的事儿。
但对于顾骜就很简单了。
因为自从寒假之前、《外交评论》上那个“论涉外舆论管理对外事工作的风险”课题,借着中国队跟沙特队的嘴炮仗、上达天听后,米娜这学期已经成功被刘校长推荐去部里的国际关系研究室实习了。
所以,问题就简化成了:指使米娜再按照他的意思,写一篇绝密参考。
这有难度么?
对顾骜来说,“说服”的工作比吃饭喝水都简单好吧。
天予不取,那就太对不起天赋资源了。
……
入夜,
一顿鞭笞之后,顾骜搂着同样因为上了一天班而略显憔悴的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