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尬笑。
可是得夸啊,老兵想着毕竟将军是好意,总不能不夸吧,可是夸什么呢?挠了半天脑袋,本就不多的头发都又薅下来一小半,终于想到了个词儿:“将军这字写得真是别具一格。”
沈冷:“哈哈哈哈哈”
尬笑。
就在这时候沈冷听到背后有人咳嗽了几声,回头看了看,脸色一变:“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走到跟前来看了看沈冷写的那字:“书法大家写的字后世之人看了多会起个尊敬的称呼,比如什么字体,颜体,柳体,瘦金体,你这个是辟邪体。”
皇帝把毛笔从沈冷手里拿过来:“朕替你写春联。”
老兵站在那,忘记了行礼,手足无措。
“谢陛下。”
家人提醒他才慌忙跪下来,皇帝却一手把他扶起来:“是朕该谢谢你们,大宁若没有你们奉献最美好的那二十年戍边,哪里来的江山锦绣。”
他稍稍沉思片刻,动笔写了一副春联。
归田不忘疆场志,
卸甲犹怀报国情。
写完之后将笔交给沈冷,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早晨喝酒了上头了?居然敢给人家写字。”
沈冷:“臣得意了,放肆了。”
离开这家之后皇帝又跟着沈冷走了十几家,队伍分开而行,一天之内拜访八百老兵若一个队伍去做怎么可能做的完,回来的马车上,皇帝看了茶颜一眼:“你怎么也不管管他,用你们成亲收的喜钱去看望那些老兵,以后你们的日子怎么过?”
沈冷看着马车车顶:“能怪她吗?”
皇帝瞪了沈冷一眼:“怪朕?”
沈冷连忙俯身:“当然不敢。”
“呵”
皇帝不理他,看着茶颜问:“有身孕了?”
“嗯先生把过脉,说是。”
“好事!”
皇帝忽然就啪的一声在旁边扶手上拍了一下,把沈冷和沈茶颜都吓了一跳,似乎皇帝自己也觉得稍稍失态了些,咳嗽两声后让自己平复下来,可心里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好像有个小人在他脑子里转着圈的跑,一边跑一边喊朕有孙儿了,朕有孙儿了!
“朕让太医明日到你们家里看看。”
沈冷叹道:“还是陛下好,我请先生给茶儿诊脉,先生说自家人明算账,五两银子一次。”
“这个老东西。”
皇帝笑了笑:“五两也不多,你也不是拿不出。”
“一次。”
沈冷的手捏着茶爷的手腕,那手指头在脉搏处点的跟摁发报机似的,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皇帝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马车外面的代放舟也跟着傻笑,虽然不知道陛下他们在聊什么,可是陛下那么开心他也开心,在未央宫里,陛下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开心的笑声。
“你还说他。”
皇帝道:“叶流云前两日跟朕说你去一次就讹他一次好茶,他把柜子都上了三道锁,你倒是好,跑到书院去求老院长带着你去学开锁?”
茶爷望车顶,心说这一定不是自己家男人。
沈冷:“臣要是不说拿了叶先生的好茶分给老院长一半,老院长才不带我去学。”
皇帝:“”
皇帝从袖口里翻出来几张银票递给茶爷:“这些收起来,有了身孕以后用钱的地方就多了,你们两个做的事很好,可也要量力而行。”
沈冷想说陛下臣不缺钱啊。
没敢说。
“若以后有什么周济不开的地方,你可去找韩唤枝,朕知道他有钱。”
皇帝犹豫了一下,似乎说的很别扭。
沈冷立刻就想到了韩唤枝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就又想到了一件事韩唤枝没有把天机票号的事告诉陛下,可陛下必然是知道天机票号的,但不知道是他的,所以韩唤枝说了一个什么样的谎话?韩唤枝又为什么要说谎话?
然后沈冷注意到,茶爷的手在微微发抖。
皇帝在半路下车,上了他的马车上返回未央宫。
茶爷握着陛下给的银票手一直都在抖,她害怕,害怕陛下的这般好,在知道了沈先生他们的事后还会不会有,更害怕以后冷子怎么办。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冷看着茶爷:“为什么会害怕?”
茶爷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微微发红。
“冷子,有些事我和先生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关于我的事。”
“嗯,你想知道吗?”
“你要告诉我了?”
茶爷深吸一口气,点头。
【名列三甲,爱你们!么么哒哒哒哒哒哒,冒蓝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