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彦不好意思的说道:“除了鸡就没什么别的大不了的。”
沈冷:“就一只鸡的话那还好。”
须弥彦:“不是,不是一只鸡,我的意思是鸡是大事,除了鸡没别的是大事,我们这一路上过来一共偷了一百三十八只鸡不过将军你放心,我们都留了字条。”
沈冷啪的一声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打你二十军棍真特么的是打少了,我居然还让人打轻点”
须弥彦:“按照大宁现在的市价,也不知道我一个月的军饷够不够还人家的。”
“你以后三年都没有军饷。”
沈冷起身往外走:“气死我了,头一回我让别人给气成这样肝儿疼,真疼。”
须弥彦:“将军,鸡是大事啊。”
“我知道了!”
“小事还有十几只鸭子。”
“你大爷。”
沈冷回头瞪着须弥彦:“你们还挑食?”
须弥彦:“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一路上吃鸡,将军你想想,那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沈冷捂着心口:“行了行了,你以后五年都不见得有军饷了。”
须弥彦:“找鸡一百三十多回才三年军饷,找了十几次鸭子就加两年?鸭比鸡贵吗?不过说真的,每天,一日三餐都是鸡,那是一种多么悲痛的体验,后来我们商量着去偷一头猪,可是失败了,猪真不好偷。”
沈冷大步离开,他怕自己在这多待一会儿都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回去之后又找杨七宝商量一下让他带着王阔海杜威名回长安的事,杨七宝他们三个只是不应,不管说什么都不应,眼看着大战在即,三个人若是都走了,沈冷和孟长安身边可用之人就真的太少太少,最后好说歹说,王阔海和杜威名决定留下,杨七宝回京参加诸军大比。
这件事解决完沈冷也算是松了口气,晚上特意做了一顿饭给杨七宝送行,菜才摆在桌子上,李不闲搀扶着须弥彦就来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啊须弥彦闻着那一桌子菜香,咽了咽口水:“这才是饭菜啊,千鸡不换。”
沈冷:“”
第二天一早杨七宝收拾好了东西回长安,孟长安特意让人找来军医杨暖说是沿路给杨七宝继续调理身体,其实也还是想让他们两个多些独处的机会,杨暖从来都没有去过长安,这次去也能顺便看看都城是什么样子,结果杨七宝他们俩才走了四五天,竟是遇到了在路边等着他们的两辆马车,沈冷派人接了杨暖的爹娘一同去长安,同时还有一份房契,沈冷把自己在长安的一处小院送给了杨七宝。
如此一来,杨七宝和杨暖的婚事大抵也算是定了下来。
又五天,夏侯芝率领两万北疆边军赶来。
此时息烽口内外,大宁战兵汇聚,辽北道战兵四万余人,孟长安和沈冷麾下的战兵加起来两万多,夏侯芝两万,白山关有闫开松两万刀兵,从息烽口到白山关一线,十万大宁战兵严阵以待。
有这十万大军的底气,纵然北院大将军野图率军三十六万南下又如何?
又十五天,野图大军到达格底城以北,给黑武长公主沁色写了一封信送来,意思是让沁色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沁色直接让人把信使轰出城外,这态度鲜明,自然是做给沈冷和孟长安看的。
苏拉城和格底城互为犄角,野图北院军队纵然势大,可在后勤补给还没有跟上的时候也不敢贸然开战,东北边疆这一线的战事一触即发,双方却又都小心翼翼的不越过那条线,从到了格底城之后的第三天,野图就开始分派大军,然而并不是对大宁这边的布置,而是从附近州县搜刮粮草,临近格底城十几个县都被野图控制,又分派出去三万人强行霸占了位于格底城往东六百里的一座粮仓。
就这样僵持了十天,唐狠率三千轻骑到达息烽口。
不管是黑武还是大宁,双方从边疆内外到朝野上下都很紧张,打起来就是影响两国格局的大战,而僵持着对于双方来说似乎又消耗巨大,尤其是野图这边,只能不断的扩张地盘,两个月后,方圆千里之地都被他分派的兵力控制,哪里像是要和大宁开战的。
这一僵持就是数月,双方互有试探,可都是小规模的冲突,一触即退。
从一月初到五月初,双方这对峙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头似的,野图下令大军抓捕来大量的民夫工匠,硬生生用五个月的时间在格底城以北三十里修建出来一座石头城,虽然规模比不得格底城那么大,可有了这堡垒,他的底气也足了些。
五月底。
沈冷的巡海水师归来,运送到北疆的大批粮草物资经过武新宇协调之后又转运到了东北边疆,新汇聚了数万大军,宁军的气势一时之间更盛。
已经转暖,边疆之外的黑河开冻,水师的战船在黑河上晃荡了一圈,黑武人的军队就向后退了十几里。
沈冷巡视边防归来,看了看地图:“得到消息说渤海王调集十五万军队已经到了白山关外,似有驰援黑武之势。”
孟长安笑道:“你那脸色一点担忧都没有。”
沈冷笑了笑:“是啊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
他转身看向王根栋:“我给你留五分之一的人,但你要做出来水师大军都在的假象,每日沿黑河巡防,其余人我要带走。”
孟长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是时候去和渤海人打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