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的战兵一旦开始往前推进,那种恐怖的威势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黑武人曾经看不起中原人,不管是楚还是宁,楚用了几百年展现了楚人之不屈,而宁用了几百年展现了宁人之不服。
到了现在,黑武人再和宁军交手已经没有任何心理优势,反而有一种不可压制的惧意。
其实这也是一种巧合,沈冷从东疆渤海道赶过来快到冰原城的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王阔海带着一万援兵急行军过来,不然的话现在可能是沈冷一个人杀进冰原城。
仆月看到了那把刀,所以心里冒出来一个很愤怒,确切的说很悲愤的想法宁人都是变态吗?
他去抓沈冷的妻子,沈冷的妻子是个变态,现在他见识到了沈冷出刀,沈冷也是个变态,如果宁人都如此,那不管是江湖之争还是将来的天下之争,怎么争?
如果他只是心奉月的弟子,而且是心奉月最得意的弟子,那么此时他已经持剑上去了,可他不再那么单纯,他心中已有宏图,所以便爱惜生命。
他当然不认为那把黑线刀就可以杀了他,但也不认为那把黑线刀对自己毫无威胁,实力比他弱的大剑师也是大剑师,而且还是大剑师之中排名比较靠前的拓扑,却被那把黑线刀一刀砍掉了脑袋,他必须做出判断。
其实仆月这样的江湖人不懂什么叫战阵刀,沈冷一直都说自己是个十,如果是一对一的交手,他的黑线刀可以发挥出十的威力,那么在战场上借助兵威浩荡,借助这万军之势,这把黑线刀就能发挥出超过十的威力,在战阵上的战阵刀才是真的战阵刀。
于是仆月心生退意,他没有多想,冰原城里的白骑虽然数量不少,可是他已经看出来难以挡住宁军的碾压,这样打下去,最终连他都会被困死在这。
仆月回头又看了一眼冰原宫,想着自己的时运确实有些不好,如果宁军的援兵晚到一个时辰的话可能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这一刻仆月仰天长叹,然后朝着暗影处飘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沈冷并没有注意到他。
沈冷是战将,他带着战兵往前碾压的时候眼睛里只有战场,而非单独一个人,就算他注意到了仆月也不会脱离战阵直奔这一人而来,他的目标是保护茶爷,是打赢这一战。
冰原城就那么大,容纳几千人就已经变得稍显拥挤,所以如果再涌进来几千人的话没准就会把城撑破,但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几千死人加几千活人占的地方远远低于几千活人加几千活人占得地方,白骑一开始还在拼尽全力的抵抗,因为那是他们的尊严之战,而且所有白骑士兵都深信不疑的是,他们是护教骑兵他们很牛-逼,可是看跟谁打。
他们的趾高气昂他们的盛气凌人,在黑武百姓们眼里当然是不可逆的,百姓们会惧怕他们如惧怕洪水猛兽,可是敌人不会这样惧怕护教骑兵,尤其是宁人。
所以打到后来其实投降的人数比战死的还要多的多,三千六百名护教骑兵,投降的人数在两千两百左右,只是大宁这边打出来碾压的其实,以至于白骑完全丧失了继续打下去的勇气,他们看不到生与胜的希望,那么就只能投降,胜没了的话,最起码
还想保住生。
冰原宫里边的人正在迅速的拆着堵门的东西,大宁战兵已经控制了整座冰原城,对于冰原宫里边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苦守着黑暗寒冷的夜,忽然间天亮提起到来。
陈冉现在都有些后悔了,特么的堵的太结实了,好不容易他才带着亲兵们把门打开,数百名亲兵跟着陈冉从冰原宫里出去之后,没有散乱,没有欢呼,而是迅速列队,他们已经撑了很久,但在看到沈冷的那一刻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光。
那是他们的大将军。
数百名亲兵在冰原宫门外站好,队列整齐,迎接他们的大将军过来。
陈冉站在队伍一边,看到沈冷走过来,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军礼!”
呼的一声,格外整齐,格外震撼。
数百名亲兵同时抬起右臂横陈在胸,右臂抬起来的风声都那么一致。
沈冷走到亲兵们面前,笑了笑道:“干得不错。”
“呼!”
士兵们发出大宁战兵独有的呼吼。
沈冷指了指冰原宫里边:“虽然你们干得不错我应该多说几句什么才对,但我现在急着进去见我媳妇儿,解散!”
“噫!”
士兵们发出沈冷的士兵们才独有的声音。
沈冷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噫什么噫,敢赶紧散开了。”
一边说着沈冷一边往前走,刚一进门就看到茶爷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像是个八爪鱼一样挂在沈冷身上,那样子把后边跟着的沁色和孟无离都看懵了,沁色虽然感受到了茶爷和沈冷之间的那种不太常见的感情,却也没有想到茶爷敢在这种场合直接扑上去。
哪怕是在黑武,女人也要保持所谓的矜持。
茶爷挂在沈冷身上,沈冷笑道:“你看,你是大将军夫人,外边都是大将军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