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和风细雨楼被炸的乱七八糟的,我们杀出来的时候,我一回头,有一个包厢里的酒菜基本都没有动过,一只肥鸡完完整整,所以我顺手给带回来了,人不吃鸡,天打雷劈。”
白牙:“你佩服佩服。”
安城县,一户民居。
院子里,红怒的巨镰横扫出去带着呼呼的风声,院子里一丛花草被巨镰整整齐齐的切掉了一截,花朵和叶片纷飞中,白衣女子飘然向后。
“够了,红怒!”
站在门口台阶上的信王脸色有些难看的喊了一声。
红怒收回巨镰,看向信王的时候眼睛血红血红的:“她杀了姚美伦!”
信王指了指她的巨镰:“那你应该向我动手,是我让她杀的,所以你要报仇的话应该找我,而不是白凰。”
红怒肩膀都在发颤,片刻之后啪的一声将巨镰扔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嚎啕大哭。
信王缓步过去,蹲在红怒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什么解释可以让你缓解伤心,这件事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如果你实在觉得想不开,随时都可以找我。”
说完之后起身:“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远处的青鸾微微皱眉:“你怎么回来的?”
红怒猛的转头看向青鸾:“你什么意思?!”
青鸾道:“你被带回了县衙,那边那么多高手,你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而且连兵器都带回来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红怒站起来:“所以呢?”
青鸾道:“没有什么所以,如果有事,我会杀了你。”
红怒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青鸾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块手帕递过去:“我不欺负一个在哭的女人,等你恢复好了之后我再杀你。”
红怒看着那手帕怔住,然后再次痛哭起来。
一刻之后,偏房。
信王听红怒说完之后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叶流云会放了红怒,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叶流云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收拾一下,咱们明天换个地方。”
信王朝着外边吩咐了一声,然后抬起手在红怒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当初带着你们出来的时候就说过,我们要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大宁之内,绝大部分百姓都觉得大宁美好,而我们这些人是体会过大宁不美好那一面的人,正因为我们了解,所以我们不能置身事外,姚美伦的死不是意外,我也不想欺骗你,我只是比预计的早一些杀了她。”
红怒点了点头:“她我知道了。”
信王嗯了一声:“不管叶流云为什么会把你放回来,但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活下去,如果以后我出事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叔!”
红怒一急:“你是我们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是唯一,我这些年奔走救了你们,你们把我当长辈,叫我一声叔,其实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们几个也已经是亲人了吗?如果我不在了,你们也能互相扶持着继续走下去。”
信王长长吐出一口气:“等咱们的事做完了之后,我会为你们安排好出路,你们是被辜负的人,更不该背负什么。”
他迈步出门:“你们拼尽全力的从原本不公平的人生之中挣扎出来,谁也没有资格再把你们送回不公平的人生,你们和我不一样,大宁还是很美,无限美。”
红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信王出去之后,白凰迈步走进偏房,她真的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一丝江湖气的女子,她手里也不应该有兵器而是书卷,她走到红怒面前,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如果算是结仇了,等以后吧,现在咱们还不能内乱东主身边只剩下我们了,如果我们再内乱,谁帮他?”
红怒看着白凰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说完迈步出门,白凰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是报团取暖的人。”
院子里传来红怒的声音:“你没忘吧。”
在屋子里的白凰使劲儿点了点头:“不会忘。”
与此同时,安城县,厢兵营房。
薛城缓缓的坐下来,似乎很累,他看了一眼从外边缓步进来的人,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来劝我什么的,不用劝,我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进来的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他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转身往回走:“我还得回去应付着,县令大人已经慌了,事事都问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师爷可是却比县令还忙将军就在这歇着吧,最近不要出门了,也不要再低估了我们的对手。”
“对了。”
他回头看向薛城:“将军信命吗?”
“什么?”
薛城问。
师爷沉默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现在开始信命了,一切都像是个轮回三十年前皇后让我们安排人追杀沈小松和那个孩子,现在那个孩子回来了。”
薛城的肩膀猛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