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这样的人,大概从来都不会觉得该死的人生死有多重要,所以被他亲兵生擒的那些人有些惨,被绳索绑着手跟着战马跑,跑的慢了自然会被拖倒,再想站起来都没有什么可能,身体素质再好的人被战马拖拽一段后也能散了架。
就这样跑了至少十几里孟长安才下令停下来,后边被绑着的人已经基本上都废了,站起来都费劲。
队伍刚刚停下来,就在这时候孟长安猛的回头,敏锐的感觉到在路边芦苇丛里似乎有什么动静,他朝着芦苇丛那边指了指,手下亲兵立刻将连弩摘下来,队伍呈扇形靠了过去。
哗哗啦啦
声音越来越清晰。
“别放箭啊,撒尿呢!”
芦苇丛里有人喊了一声,听到这声音孟长安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沈冷提着裤子从芦苇丛里出来,看了看那些手持连弩戒备着的亲兵笑道:“你们要是给我打坏了,我找你们大将军赔!你们也得赔,我的坏了,我阉你们一窝。”
那些本来吧,挺冷硬且锋利的亲兵在看到是沈冷之后也不知道为啥风格就变了,一群人咧开嘴没心没肺的笑。
沈冷瞥了一眼孟长安道:“看看你这些傻兵,一见我就笑。”
孟长安坐在马背上看着他,看起来依然很冷的样子,但实则嘴角都已经花开了似的,从凛冬到春暖。
“他们应该乱箭射过去。”
孟长安说。
沈冷晃了晃腰:“一棍全都扫掉。”
孟长安:“”
他叹了口气:“你是大将军,能不能庄重些。”
沈冷张开手:“来,下来,让大爷庄重的抱抱。”
孟长安手下的那些亲兵们噗嗤都笑了,一群人原本锋利如刀的汉子们看向孟长安,眼神里有鼓励有期盼,就差有人喊出来,快下来让他抱抱。
孟长安从马鞍一侧把水壶摘下来,朝着沈冷砸了过去。
沈冷一把接住,拔开塞子咕嘟咕嘟的灌了半壶进去,然后擦了擦嘴:“我追这些人已经追了一路,结果全都落在你手里了。”
他扫了扫:“人数不对啊?”
孟长安道:“杀了一半。”
沈冷围着那些俘虏转了一圈:“没有宇文小策。”
孟长安:“那是谁?那个剑法很不俗的人?”
沈冷嗯了一声:“连你都没有把人留下,还给出剑法很出众的评语,由此可见你也就那么回事,那人可是被我打的屁滚尿流。”
孟长安:“他没和我打,知道我是孟长安之后就跳河跑了。”
沈冷:“”
陈冉从芦苇丛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噗嗤一声笑了,回头对二本道人压低声音说道:“看到了没,这是咱们安国公装-逼最失败的一次。”
众人出来后朝着孟长安行礼,孟长安看着他们也笑起来,都是自己人啊。
他把战船遇袭的事跟沈冷说了一遍,沈冷的脸色立刻寒了一下。
“我没让茶颜过来,让她护送家眷先回长安。”
孟长安道:“我来帮你。”
沈冷嗯了一声,走到那些俘虏面前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孟长安:“审问过了吗?”
孟长安摇头:“我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沈冷:“比如跳河。”
孟长安举头看苍穹。
他生在鱼鳞镇紧挨着南平江,但他水性确实不好,小时候家里人绝对不允许他下水,后来就去了长安城雁塔书院,其实他也不是水性不好,他基本上是不会水。
“冉子。”
沈冷回头看向陈冉:“审审他们。”
陈冉应了一声:“好嘞。”
孟长安从马背上下来,和沈冷两个人走到一边,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在那看着陈冉审问那些俘虏。
“老院长身体怎么样?”
孟长安问。
“还好,我出长安之前一直住在书院陪他,一顿饭还能干掉半个大肘子,时不时还想念一下小淮河。”
孟长安撇头看了看沈冷,沈冷耸肩:“我说的是实话。”
“东疆那边怎么样?”
沈冷问。
“没什么事,前阵子桑国的使团去了长安之后海岸线都变得太平起来,也许是这次桑国派来使团,他们本国的人也有些错误的预判,以为是亲善的开始,所以不少商队也开始往大宁这边走动,还有人想收买我,送了我一些礼物。”
沈冷:“礼物收了,人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