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明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坐在一块儿,不说话显得气氛太尴尬了,楚长辞起了个话题。秦观潮面色微变,“她不太舒服。”楚长辞没多想,“喔”了声,又道,“过几天有我的异常演奏会,表哥,你带明月去看吧,我让人给你们留位子。”秦观潮复杂的看她一眼,忽然问,“长辞,你跟明月的关系很好么?”这话在楚长辞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她懵了下,下意识的道,“她是我表妹,我们之间自然关系亲厚啊,表哥,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秦观潮收回视线,看向舞台,声音有些飘渺,“没事儿,随意问问。”“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楚长辞也不傻,很快琢磨出不对劲来。秦观潮摇头。楚长辞咬唇,“表哥,以前,你从来不这样的。”闻言,秦观潮神色有些恍惚,以前?是啊,以前他从来不会玩这些心思手段,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宁愿沉默,也不会撒谎,尤其是对身边的亲人,他自嘲的扯了下唇角,“长辞,人都会变得。”听到这话,楚长辞心里无端的有些慌乱,想起什么来,颤着声道,“表哥,你是不是对我们几个,都很失望了?你以前,很疼我们的……”东方冉,东方曦,楚长辞,都是秦观潮的表妹,自小他在她们面前是个好哥哥的角色,哪怕性情淡漠,对她们却很温和,从不会疾言厉色,对秦明月更是有求必应,但现在……那双眼里的温情似乎消失了,荒芜的让人害怕。秦观潮还直视着舞台,这会儿晚会已经开始了,主持人场,正炒气氛,妙语连珠,欢声笑语,可他却一点感觉不到快乐,他甚至都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要来这一趟,他听着楚长辞的话,喃喃道,“长辞,我是很失望,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表妹,我的妹妹,会是这样的人……”“表哥……”“可我更自责,我一直自诩是个好哥哥,可我都做了什么呢?我连她们是什么样子都不了解,你说,我是不是很蠢?”秦观潮心里压抑了太多,却找不到人可以疏解,楚长辞给他打开了一个缺口,那些情绪便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幸好,周围的气氛热烈,众人都盯着台,无人注意他的失态。楚长辞看他这样,募然心疼,抓住了他的胳膊,“不,不是的,表哥,你没错,也不蠢,蠢的是……”她顿了下,艰涩的开口,“是小姨那家人,他们被权势蒙蔽了,贪恋太多,走了歧途,跟你没关系,你做的很好,他们已不是秦家的人了,你不要再为他们难过了,还有我,对不起,表哥。”秦观潮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她,见她眼圈有些微红,“长辞,你对不起我什么呢?”楚长辞摇着头,没有说话。秦观潮越过她,看了眼曲家睿,忽然笑了笑,他直到现在还对曲凌馨嫁给他爸的事难以释怀,自己疼爱的表妹却想嫁给曲家人,还是曲凌馨最看重的侄子,的确有点可笑。曲家睿张了张嘴,伸出手,搂住楚长辞的腰,生硬的挤出两个字,“抱歉。”秦观潮默了片刻,说了句,“好好对她。”,便转过头去,不再开口。……台,正在表演民族舞,通常这样的节目没什么看头,可晚会开场又是必不可少的,配的音乐欢快又喜庆,观众们也捧场的欣赏。宴暮夕不感兴趣,拿着手机,低头看视频。东方将白余光瞥了眼,倒是没说什么。另一边,封白忍不住了,“我说,暮夕,晚会现场,你看自个儿媳妇的视频有意思么?”宴暮夕头也不抬的道,“有意思。”封白噎了下,“你不是来看晚会节目的?”宴暮夕毫不犹豫的道,“当然不是。”封白嘴角抽了抽,“那你来干什么的?”想看媳妇儿的视频,在家里看不是更安静?“看我家泊箫表演啊,你怎么那么蠢?”“……”封白扭头,跟自己的媳妇儿告状,“明珠,暮夕人身攻击我蠢。”宴明珠道,“他没人身攻击,你是蠢。”封白顿时捂着胸口,做伤心欲绝状,“媳妇儿,你太偏心了,你明明说过,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最爱的人都是我。”闻言,宴明珠神色自若的道,“女人在床说的话不算。”封白,“……”封墨噗了声,觉得嫂子不但威武,还攻气十足。宴暮夕勾了下唇角。邱冰忽然靠近些,低声汇报,“少爷,刚才东方曦和秦明月单独在一起待了二十分钟。”“嗯?”“说了什么,暂不知道,不过俩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宴暮夕哼了声,“肚子里又憋什么坏水了?”“要盯着吗?”“嗯,盯紧了。”“是!”宴暮夕又若无其事的看视频,东方将白听到几句,忍不住问,“怎么了?”“没事儿。”“跟我还瞒着?说,不然我会一直焦躁。”宴暮夕看他一眼,取笑道,“大舅哥,你这心态可是越来越不够淡定了,以前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呢?哪去了?”东方将白理所当然的道,“给我妹妹了。”“……”诚心让他醋是吧?“快说。”宴暮夕哼了声,这才道,“东方曦和秦明月可能又要搞事儿?”闻言,东方将白拧起眉头,“这俩人怎么不死心呢?”“作死的人都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回收拾的她们还是太轻了,再作一回也好。”宴暮夕轻描淡写的道。“你不担心紧张?”“担心紧张都是不自信的弱者才会有的情绪,我不是。”东方将白气笑,没好气的嘱咐,“还是要小心些,总不会有错的。”“嗯,没人可以伤她,我也不行。”这话,他说的随意,却叫东方将白心头猛震,他是知道暮夕喜欢破晓,可具体喜欢到什么份,他却没有清晰的概念,他想此刻,他终于知道了。
二更 没人可以伤她(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