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荣的手下都习惯了称颜落雪为王妃娘娘。
听了这番话,凤长荣却是嘲讽一笑,“入土为安吗?!”
不给她一个交代,便是入了土,她又能走得安祥吗?!
凤长荣真想问问安嫔,为什么要对颜落雪动手?
颜落雪已经香消玉殒,让他一个人怎么独活?!
他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凤长荣一天没说话了,他的嘴唇干枯,面无人色,那双眼睛更像一潭枯竭的死水,他沙哑着嗓子道:“你去跟外面的人说,本王……”说着,他语气一顿,想起自己又变回了光头皇子,再开口时,声音中更添几分悲凉:“你们他们说说,我要进宫求见父皇母妃!”
那个下人立刻出去带话。
过了一刻多钟,又气喘吁吁的回来。
他哭丧着脸道:“王爷……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着王爷落魄了,竟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真是气煞人了……”堂堂皇子,想出府求见自己的父皇母妃,还要被人为难。
凤长荣冷笑一声:“那我亲自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颜落雪的尸身,为她理了理发丝和衣裳,又珍重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他的眼神既深情又痛苦,“雪儿,你若是泉下有知,就等等再走……等我为你讨个公道!”
凤长荣从抽屉中取出一把手柄镶满宝石的匕首,大步走出采莲院。
圣元帝下旨圈了荣王府,那些人还算安分,只是包围了荣王府,时不时有人在王府中巡视,只要不是生面孔,不乱走动,不离开王府,基本上不会主动找麻烦。
凤长荣刚走了不远,就遇到队巡逻的人马,“站住!”
那一队人立刻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
凤长荣深吸了口气,才道:“替我传个话,我要求见父皇!”
领头的官兵直言拒绝,“皇上让三皇子在府中思过!”
凤长荣嗤笑一声,“好……思过是吧?!”
还真是墙倒众推,清九一走,就连荣王府的气数也带走了。凌一白第一天就带兵围了荣王府,这些人都知道凌一白有意针对他,一个个都想踩着他来讨好凌一白。
他也不多说,从袖中取出匕首,刀刃抵在脖子上。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传个话……如若父皇拒绝,那我就认命了!”如果是他们拒绝传话,他真的会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圣元帝再不看重庶子,也容不得别人践踏。
凤长荣狠下心来,用力将刀刃压下去。
锋利的刀刃立刻划伤了皮肤,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对方终于重视起来,“三皇子别冲动,吾等这就派人去传话!”
凤长荣也不吭声,一边拿刀抵着脖子,一边站在那里等消息。
可笑,他堂堂皇子,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想让人传个话,还要拿命来搏,真是讽刺!
可惜父皇眼里只有嫡子与他的表弟,在太子与凌一白的事情当前,他们这些庶子哪怕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吧?既然不想要庶子,又为何要生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