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可是个奇人,没人了解老人家脑子里想些什么,但族内上下万端巨细她都了如指掌!”
“李先生也注意到了?我父王也称她为奇人,早前若不是庚康和我讲了,可不信你与老人家仅有一面之缘。便是我这偶尔就过去住上十天半月之人,能有幸见得老人家一面也是很难!”
“可不仅如此,老祖宗把织锦部分工艺也交给了他来经营,以后除三宫六院的专供外,一切对外独家织就、营销都交给了正清文绮堂来主导,甚至各地其他颛孙姓氏名下产业经营权!”庚康语出惊人。
李呈惊讶的愣神片刻,“这可不是一般的信任,李先生,你这是给老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瑜然不满的娇嗔道,“姑父,哪有这么败坏人的,什么叫迷魂汤呀!那是老祖宗心疼我不好么?”
李呈乐了,“一不小心,又惹到我们家小郡主了!李先生你不知道,我嘴笨口拙,常常词不达意,总会无缘无故招惹到她。”
这人既是瑜然的姑父,又是明王府三代中人,李之夹在辈分纷乱里,也实在不知应该怎么称呼,毕竟清绮郡主也是长安城世家三代,总不能越过了她,跟着瑜然称谓。
而这种尴尬也令李呈为难不已,“李先叫法这种对于一家人而言算是有些外道称呼,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结果好一阵子的尬聊中,还是清绮郡主捂着嘴乐着出来解围:“正文哥哥,以后咱们各论各的,你既可以随着瑜然称呼姑父,也可以在有郡王府或其他世家人在场情况下称他为兄长,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里面的关系错综,也都相互理解!”
庚康嘿嘿笑道,“可不是怎地,我随父亲出身,也算是长安城不大不小世家三代,随母亲就复杂的想起来就头疼!好在最后还是明王大人指点迷津,就架着三代头衔才能堪堪在世家子弟中占得一个地位,旁人多知我和明王府有关系,实际上真正了解的并无多少!你猜我怎么称呼舅舅?对了,某些老纨绔场合里,也是一口一个效晟兄叫着,内心里也坦然得很!”
“所以说,称呼对我而言还好些,李先生必定会成为你的今后统称,但你怎样称呼我可是个大难题!”李呈呵呵直乐,有些幸灾乐祸模样。
没聊几句家常,外间就有人招呼,李之返回到大厅,老祖已经隔着几步远就开口了:“李先生,我们家里人已经决定了,长河的病就劳烦先生给彻底治愈,轩王府这是遇到了真正贵人,再想三想四,实则就是对他性命的耽搁了。”
“也不瞒几位大人,以我个人对于古方认知,殊未觉得此等病症有何万难医治,之所以感兴趣,仅是出于因靥而生异变瘿病确实罕见!但没想到因自己一时好奇,居然引来贵府中一场变故,实在是心内惭愧得很!”
“李先生莫要如此认为,实际上此类变故隐患由来已久,早晚有发生那一刻,却是怪不得先生的。”
“其实那位刘松所言不假,变故发生之前,我的确事先动用了言语刺激!原因无他,以个人对于气息感知,已经发觉他刀上涂抹气味,与其令这种危险处于潜伏中,还不如让其尽早大白于天下知。试想,任他恶毒凶器悄无声息出手易于防范,还是公然之下退绷簧,剑出鞘更容易对付?但此举虽自己信心十足,却令长河兄处于极度危险之下,这个道理还是要摆在明面上来,也好解去诸位长辈内心猜疑。”
李之如此谨慎解释也出于无奈,自己那种语言挤侻行为,不提前解释清楚,以两代轩王那等超乎寻常敏锐感知,或许还真就在心内埋下猜疑隐患。
他刻意回避那人对其他人的威胁,也是顾及到轩王府脸面。
十王层面可是仅次于一代亲王的大唐权贵,其中李姓王又是正牌皇亲国戚,被他们惦记上了,可是可怕得很。
轩王此刻开口了,“还是李先生为人谨慎!既然话说开了,索性就道个明白!诚然,李先生之前做法有欠考虑之处,但我和老祖刚刚交流过,以当时急迫形势下,细细想来,也唯有此法方能做到快刀斩乱麻。或许此等方式,在外人看来充满了风险从但对轩王府角度来看,无疑是种永除后患无奈之举。而且也正如李先生所说那样,与其时刻警戒暗里杀机,反倒不如将之逼迫,当场现出原形更稳妥。所以,李先生看似莽撞行为,实则是在帮助我们,这一点轩王府心知肚明,断断不会因此而怪罪先生!”
“好!既然轩王大人为我解去心内最后一丝顾忌,那咱们就马上进行治疗,需服药物有备品!恕我直言,长河兄这辈子活来着实不易,他所经受苦难,是常人所不能想象之痛,早一刻解除病患,他就多享一刻舒闲!不过,医治过程会逼出体内污垢杂质,这是人家酒食之地,平白污秽了环境可是犯了商家忌讳!”
眼见李之张口应承下来,轩王府几人早就兴奋地不知所以,闻听此言,轩王哈哈笑着向庚康望去。
庚康忙指着一处角落房间回应:“那间就是日常摆放杂物地界,早给长河兄收拾出来了,一等救治过后,就此封闭起来,再也不重新启用!”
怎么说生意人心思活泛呢,庚康这话就是切实体现,如此安排,既摆明了无条件支持决心,又能令在场几十人知道,秦陇雅阁还是那座最高档餐饮场所,卫生方面会因一丝污染而就此放弃不用。
还有另一方面,自然是在刻意讨好轩王府,那等人物记得我酒家好处,随便在手指缝里漏出些好处来,就足够让秦陇雅阁更加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