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这治疗原理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前一种治疗方式可以有效减轻病痛,但寿限延长极为有限,有一种可竭力延长寿限却会引来更强烈神经压迫感反应!”
“无论哪一种,我都能保证可稍见疗效!事已至此,瞒着圣上也没有意义,我就实话实说了!他老人家如今病患已经无法用单纯医疗手段加以抑制,因而御医院诸位御医,并无任何过错或者说能力有所不达,而是我具有他们所不具备的道家修行真气,另有一整套源自上古针灸术,只能借助于道家真气灌注其中,方可令病灶因受到刺激而暂时移到他处!这种真气因为兄弟我修为所限,目前只能做到以上两点,但至多在将病灶略作驱离。还可将体内各器官梳理,但此等梳理,仅能起到刺激部分生机再燃,只是因为神经及血管流势功能早已被破坏殆尽,梳理状况不见得理想,能做到数月生命延续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李先生更倾向于哪种治疗方式?”
“我建议采取第一种,圣上阵挛期发作所受痛苦我很了解,那种高热惊厥、剧烈偏头痛、呼吸困难,以及短暂性脑缺血昏厥或记忆丧失,绝非常人所能坦然面对,若无老人家坚强意识,怕是早已遭遇不幸!我建议让我主圣上走前少感病痛,在多出一两月也只是徒添磨折而已!”
“李先生这些话,我是否可以完整转述?”
“完全可以直言相告,若圣上同意治疗,还需要凤佘兄提前给我备下金针一套,金针更具有很好抗腐性与生理稳定性,尤其肌筋膜在骨骼上附着点,而非一般针刺涉及穴位概念,金质针针刺要比普通针灸部位深在而且范围大。”
“这是小事,金银针我会都事先准备好!”
“我还有一要求,现场我需要两名信得过御医在旁观看,另需一到两位同样能严守秘密李姓皇室成员再侧,目的是监控我施诊过程是否有不当之处!你也知道,万事都有个意料之外,没有哪一位医者手到功成,人体内错综病因交织如麻,不排除针施过程会有所触动而导致风险存在!”
李之要求也属于人之常情,更不要说病人乃是当今皇上。他之前可就说明白了,此次治疗算是兵行险招,冒着巨大风险,万一有个差池导致皇上提前驾崩,可是有诛灭九族之危。
接下来,他有问起可有别人参与其中,比如关鲁公,也一并把关鲁公想法告之、
“圣上的意思,一个人也不通知。御医好说,李姓皇室成员只能是二位皇子了!李先生,我们心知肚明,我也知道你忌讳何人。二位皇子虽是武后所生,但心向一直都在圣上这一边,不然那位武后前往洛阳另起炉灶,为何没带走一位?你是担心洛阳那边一直在等皇上驾崩消息,你忽然间插手了,只会令武后那边心生愤恨,愚兄说的可对?”
“凤佘兄所言不差,我就是个生意人,武后愈加谋算与我,大不了远远躲避就是了,商业上依旧可以暗中掌控。但我担心的是几年,十几年后李姓皇室再行崛起机会问题!一旦我遭受打压,临淮郡王哪里也跑不了,而老爷子可是在我与几位王爷商定的,打造长安城成为任何人也动不得的国际化商业经济中心,可就会出现重大生变隐患。将来长安城是尽可能多保护李姓皇室根据地,不然就是哪一日重夺江山,又有何能力治理?”
“李先生,不是愚兄政见短视,你此等担心可有依据?”
李之点点头,忽然笑了,“凤佘兄,我自然有我获取消息来源处!但你以为重症在身的圣上毫无精力顾及?那他怎会如此机密遣派你来,还要避开所有人眼目?我们这位圣上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自己一旦不在,会出现怎样状况!这么与凤佘兄说吧,目前形势之险恶,远比你所想象的严重几十倍,李姓皇室危在旦夕绝非臆以之谈,我们那两位皇子也被蒙在鼓里,即使有所察觉也在半信半疑之中!”
“不得不说,李先生一番话令为兄浑身遍起凉意!”
“但这是不可置辩的事实!或许年内,武氏旗号不会打出来,但圣上在位时她就敢心生谋取江山之念,便是任何一位皇子继位,也不过是她的傀儡而已,难道几位王爷会比凤佘兄见识还要少些?原谅我这般不敬措辞,凤佘兄,找时间与淞王大人深谈一次,他比我更洞悉其中!”
一直没有插言的李昱李方伦接过话音,“凤佘兄弟,有些事你还不知,不仅几位王爷,更多圣上忠实老臣,都已赞成李先生所提出来经济特区理念。在你不知道层面,早已进行了一系列布局,会等到那人公然举起武氏大旗之后,再也不能轻易对长安城下手!这属于绝密,也事干无数条性命,请容许在淞王告知于你之前,我们不能再过多泄露!因此,你认为两位皇子,能彻底保守秘密?”
“但这消息来得过于突然,且仅有一天时间,我也不知向大内哪一人求教,毕竟是惊天大事!”李楹紧紧皱着眉头。
李之微微一笑,“直接问询当今圣上就是,你不用过多提及,只把我一切要求转述,老人家自会心领神会!”
“有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圣上更心知肚明,不然他怎能管理得偌大大唐如此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