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出意外地耽搁了一段时间,前来恭贺之人并非仅是冲着临淮郡王面子来的,明王府门槛太高,一些官职过低或生意场上之人,只能来这里露一下脸。
面对各种应酬,庞啼早就不耐了,幸好被闻讯赶来相迎的庞大牛夫妇,以及府中女眷接走,她可也是待嫁新娘子。
主殿厅堂外,刚好由临淮郡王亲自送出几位客人,于门前台阶旁又是一阵恭贺声。
客人里其中两位高官身份者,见到与李之一同前来的羡风,已是顾不得脸面,竟然随着再次返回。
羡风的名头不亚于任何一位九卿,已俨然成为长安城乃至整个关内道道教领袖,当然他是不会领用这等名头的,尤其是修炼之体,深知不知哪一座深山里就会存在这一位道中老资历。
一一就座,临淮郡王对羡风能够到来显然很是振奋,他更没想到自家女婿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位宗教大能。
“正文,稍晚时候你就要赶去明王府,羡风真人的安置?”
李之向临淮郡王笑答:“羡风师兄随我一同前往,等眼下大事过去了,我请岳父大人一家前往老君殿盘桓几日,日后有的是机会谈经论道!”
“郡王我也慕名许久,难得通过李先生结识,正如他所言,老君殿随时为你们一家人敞门以待。”面对着李之岳丈,羡风的态度丝毫不敢懈怠。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的明王府也处在张灯结彩的一片光影缭纷里,新老明王正陪着太平公主侃侃而谈。
“都道李先生午后申时就已返回,怎地到了此时还不前来?”想是身前茶水都用过了几回,太平难掩脸上不悦。
“有下人去相请了,当下他送啼儿回临淮郡王府,那里比明王府贺客越加密集,想必是被来人耽搁了!”明王不改他一贯地波澜不惊神情,尊敬语气里不失从容。
“五叔就知道惯着他,他李正文也算是祖先荫庇,被明王府收为义子,更是为其一力承办婚事,到了眼前紧要关头,这人却是左等有等不到场,殊是气煞人了!”
明王不理她的话中忿意,“正文亦是不易,偌大正清文绮堂需要亲历亲行,这份生意在一年里发展为目前局面,不正是因如此的忘啜废枕,四处奔忙?”
“疲于奔波倒是不假,却也不见其日渐委悴,相反每次见到他都意气风发,精神得很呢!据我家修炼者说起过,似乎他自身修为也在不断攀升,又哪里见到他憔悴了!”太平撇着嘴角不满,话里不乏鄙视表达,但怎么看上去,也是欣赏成分更多些。
老明王乐道:“这一次跟随他返回城内的有老君殿的羡风主持,那人道教地位可是极高,本身道行修炼同样高深叵测,能与那等人物称兄道弟,想必也会由道家法术上的交流,正文个人修行进步,应该与此人脱不开干系!”
“我也听说了羡风主持到来消息,今晚赶到贵府也有夫家公婆的交代,尤其是朝中老辈长者,对于老君殿更是信崇。”
老明王话里给予了指点,“老君殿为我大唐华清宫之长生殿所在地,相传其址为太上老君点化南诏王细奴逻之地,更为南诏祭祀太上老君之所,被奉为道教始祖降圣朝元场所,那间历来主持均传曾受始祖圣意感召,羡风主持自然颇得皇室重待!老君殿尤其为先皇高祖都尊为道中之圣地,薛府城阳公主更深悉其中道理,故而遣派你前来面见他,是有很深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