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耐心地解释,“规则是天地自然运转规律,象似日月,辩列星辰,遂从阴阳,分别四时,均属于规律范畴内,但这些合同于道,就是法则。严格说来,规则与法则并无什么不同,都是无形无迹的虚无状态,但将之理解却有先后之别,只有将规则感悟透彻,才会感知到天地之间同样无处不在的法则之力,当然了,不仅是我说的这些不值得酌信,便是道家始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道或许果然存在,或许仅仅是理论上的存在,也许只有仙人能够解答了,不是我等凡俗之人能够理解的。”
李之一旁看不下去了,“继源师兄,有些事我们此时更多理解,只会成为心内负担。漫说也理解不了,关于仙界层面仅需有个大体认知就可以了,毕竟即使修真界,都是目前我等眼中的高大上了,各自心中冀望之所在,过多虑及到更长远,与杞人忧天又有何不同?”
“李先生,你话里大体意思我明白,但什么是高大上?什么又是杞人忧天?”
“呃”
李之猛然意识到自己,自己竟是不由间吐露些后世词汇,心下因之尴尬略生,“高大上就是我随口一说,总之是很高级的意思了。至于杞人忧天,则是出自一个典故,出自《列子·天瑞》,周代诸侯国有一杞国,杞国有个人担心天会塌、地会陷,自己无处存身,便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具体详尽我们就不谈了,大体就是庸人自扰之的意思了。”
孙思邈呵呵笑起来,“正文的道理很是正确,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我们仅需知晓其为法则所构成就是了,此时讨论,只会使自身认知越发迷顿!”
三人一番讨论,已是一个多时辰,这时候有雨霖观大长老成昊焱匆匆跑了来:“请谅解这么长时间才结束会议,眼下已是辰时过半,主持大人才猛然想起晚宴一事,这才慌忙打发我来恭请三位!”
李之摆摆手,“不妨事,事关今后修炼界生存大事,天柱山总要制定出个严整戒律,以便规诫各自手下人等。”
大师境界,已不需日日用餐,虽说距离辟谷境界尚远,道家行气术在这个阶段也算是起到一定作用了,因而此等境界待得久了,时常会忽略了用餐的意念,三两日不进食也是正常。
几人回到雨霖观主殿,一众来人并未尽数散去,多是各势力首领,留下来等着李之到来。
就座之前,大主持子石道长把李之拉到一旁,“未经由李先生同意,会上我就决定了将先生所赠功法传承部分交出来,以供整个天柱山修习,还请先生理解。”
纵使雨霖观为天柱山第一大势力,但其他势力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同样存在着如同他一般的三级大师大圆满境界者。
因而若雨霖观不拿出部分传承以示诚意,因嫉妒所形成的日后明奉暗违之事是少不了的,当晚商议之事可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即使雨霖观有李之做依仗,也难免有人暗里使昏招。
李之笑道,“既然全部交给你,雨霖观就有自行处理的权利。部分交出来极好,这样既能笼络住各方头人,又因此而让他们不敢生出他意,以免后面部分再也得不到。不过我之前要求依旧需要保留,就是传承教授要有章可循,具体承受人仍需严格审查,个人品行不良者,修炼资质再是绝佳,也不能将之传授!”
“李先生放心,关于这些都写在新章程里,每一名接受传承之人,而且需要首先针对于今后行为制约,立下天道誓言,绝不敢有悖李先生意志的。”
“哦?什么新章程?天柱山从此结盟了?”
“相比结盟更紧密些,但那些人可不傻,等新的传承几年后见到具体成效,交由雨霖观统一管理,才会进一步放开!”
“好家伙,即使这样,也远超我之前心中估算了,要我说,你们雨霖观野心够大的。”
“与李先生所猜测的怕是有些出入,天柱山今后各自势力名号依旧保留,不然整个山上两万多名修士统为一派,怕是朝廷里再有根基,遭受倾覆铲除也为时不远了!”
“这么说,你们天柱山,早与朝廷间有交易或是约定?”
“自然是有的,不然朝廷怎会允许天柱山聚容如此众多修炼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