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李之,他开口的语气里,充斥着威森凛然:“却不知这位大师,潜在此地所为何如?行些如此宵小行径,却是与你高僧身份有巨大不相符!”
骆禅师心下一阵胆颤,面前之人眼中的杀意彰显,显是随时会对自己出手:
“李先生莫要责怪,老衲骆明,本为这片八分山上驻寺僧人,忽闻座下弟子通报,此间有前人遗地现世,难捺心中惊奇,才会前来一探究竟,只是眼见李先生正在施法,不好贸然前去惊扰,只好暂留此间,以期李先生忙过后,再前往拜见!”
李之也不戳破他身份,故作惊异状:“原来是灵济南主持,倒是令在下有些意外了。”
骆明面显一丝尴尬神情,“灵济南为官家扶持寺庙,位于山腰间;我寺名曰飞锡寺,却是处于八分山山巅,属于遁世修行门类,与朝廷赐庙是有分别的。”
他可是知道李之的一品公爵身份,较之自己的飞锡寺,此人只会对灵济南感兴趣,别看自己堂堂一级大师身份,在人家眼里,或许仅不过修为略有高度而已。
果然李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原来不是灵济南寺中人,那我就要讨问个清楚了!莫自以为我不知,在你隐身此间那一刻,就逃不过我的探识力!如此鬼祟前来,我管你哪方人物,意图窥伺我的通云洞,至少存心不良,你这人很不老实啊!”
骆明闻言大惊,这人态度转变得也忒快了,前一刻还是一种认可态度,为何转眼就不变了脸色。
他赶忙急声解释道:“还请李先生谅解,是我口出妄言了,其实我之来意另有隐情,还请”
李之恍似早已不耐,不等其讲完,已是再次狠厉道:“明知我的身份,想来来时已有详尽打探,看来目的很是不纯呐,还意图狡辩,你这是在自己找死!”
说罢,漫身气势突起,挥手就要劈下,引来一副佛教老僧模样的骆明,不禁失声喊叫出口:“先生且慢,既然如此,老衲就实话实说罢了!”
有李之清晰感知出此人心跳波动,即知此人绝非表面上那般惊慌失措,如此表态也是故意为之了。
不过他心下也是明白,也只有表现出痛下杀手的决绝心肠,方能配合这位心性相当硬实的老僧,把这出戏演下去。
“先生不知,早在二十年前,老衲就发现了此处阵法的存在,苦于无能力将之破解,又不舍得就此离去,这才在八分山上建庙滞留下来。如今闻得心内向往秘地被发现,并且由李先生破而驻之,方有种属于自己的宝物被掠取的荒唐感!”
骆明的语气听上去似乎仓惶不堪,实则心境上并无太多波动异常。
李之心下暗笑,也不揭穿他,若是这人直言渡缘寺的存在,只会令自己处理起来,感到有些棘手。
“如此说来,飞锡泉的神奇传说,也是你刻意为之?”李之顺着骆明编织出来的套路追问道。
“飞锡泉的传说,民间早有流传,只不过被我特意夸张了。不然以一名历游和尚,不找此借口,缘何留在此地?”
“你是个老和尚固然不假,原本我一直对佛教抱有同道中人心念,但不需再做深入研究,已知你仅是为着此处可能存在的宝藏设庙容身,绝无真正佛中子弟的菩萨心肠!不然此间之前已饱受灾荒,你所在的飞锡寺,为何迟迟不见祈晴祷雨,乐哉自在?”
“先生误会老衲了,飞锡寺日常还是没少参与了筹资赈灾、开堂供祭佛陀济世之举。”
“既然你有如此大的贡献,为何还需朝廷另赐灵济南寺?据我所知,官赐寺庙才是此地大获甘霖的主要原因,你再意图狡辩,休怪我不念僧道情面!”
“李先生说得是,是飞锡寺荒疏了佛性禅心,贻误了彰善瘅恶的善举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