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更大生意!”卢亭提醒他,“是与山东祖地其他三个家族二代联系上了,打算把高度西凤酒生意联合起来,不止山东,河北、京津一带都要涉足。”
李之笑道,“如此甚好!原本我还要找他们几家,既然自行联系上了,就省去了我跑一趟。”
卢枰很高兴自己四个家族,都能得到李之的重视,“做为颛孙家族源地的山东,祖地其他三个固有势力影响力很大,比我们卢家异地创业可舒服多了。不过,武后一方似乎对这等藩属势力警惕性很高,一旦那种情形出现,他们日子也不会好过了。正文,关于那里的宣纸销售”
“之前与崔三叔商定了,原本打算去往洛阳时候赶到山东,既然五舅已经过去了,就递个话给他们,把宣纸销售也考虑在内,抽时间找我一趟,若我不在,会交代给封管家。”
李之笑着回应,并转向卢亭说道,“关陇蛮族集团附属势力,对于山东氏族的打压背后就有武家的影子,以前他们三家能够长时间显赫、长盛不衰的资本是崇高文化修养所积累的天然优势,但武后其人信奉佛教,若想有更足够底气,唯有发展经济,扩展商业势力,正清文绮堂产品打算通过登州港走高丽渤海航线,关于此方面,他们大概也有思路了,记得来时对一下!”
那时候的山东并非后世的省份具体指定,而是一种笼统的地域统称,是指太行山以东的黄河流域广大地区,随后才专指齐鲁之地,当前属于河南道管辖。
明代初期才设置山东行省,后改称山东承宣布政司,远远不如因位于古济水之南而得名的济南郡更具有历史性。
青岛建制更晚,那时候更没有青岛港一说,较大的海港位于登州,也就是后世的蓬莱。
高丽渤海航线从登州出发,渡过渤海,沿辽东半岛东岸航抵鸭绿江口,再分南北两路。
南路是从鸭绿江口到朝鲜的唐恩浦,再沿朝鲜半岛西岸南航穿济州海峡经对马岛、一歧岛去东瀛;或航至釜山后再转向航过对马岛、一歧岛而达东瀛九州;这条航线逐岛航行,虽航期较长,然安全平稳,是当时大唐、新罗海船赴东瀛的传统航线。
北路溯鸭绿江而上到吉林临江镇后,转陆行而达渤海王城上京龙泉府,为中原与东北地区往来的重要航线,当时的登州港口,就经常停泊渤海卖马的船只。
卢亭一直很关心此事的后续,因而李之特意向他提起。
卢亭说道:“还有颛孙家的二等锦织品,往年尤其是东瀛都是购买我们的料子回去,再加工成高级货色衣物反销回大唐,目前正清文绮堂的样式、品质可是要比那些泊来衣物更好,仅把握住这一项,就不比出口酒类差!”
他们正交流时,却是太平公主驾到,引来李之白眼奉上:“堂堂大公主,每一次出现,不是赶在饭口,就是时日已晚,而且孩子还那么小,你婆家就任由你这般随意行事?”
太平佯怒道,“李正文,本公主念你一路奔波劳累,才没在第一时间来到,你反而责怪起我来了?看看前面那几十桌席的规模,是我不知避讳,还是你肆无忌惮?”
她口中的肆无忌惮是有来历的,唐时阶级分明,且视商行交易为低贱行业,平时穿官服进入交易市场是可能会被以罪论处的。
直到李之出现,并拉拢来不知多少大小世家后人,一下就将这种传统观念给颠覆了,毕竟此类行业能给带来丰厚银子收入。
而且正清文绮堂的任何产品,都在领导着风尚潮流,至少各权贵门下子女们追捧的很,因而来自官场的阻力才渐渐发生了巨大变化。
前往李之酒坊的客人们,可是有不少身着官服之人,因此才会有太平公主一说。
李之哈哈大笑,“我也不想啊,一出去就是两个多月,本想好好和家人团聚的,好家伙,从午时到此刻,人越来越多,我还能将人都赶走?”
太平面色忽然一转,“总之你得补偿我,本该是你去拜见我的!”
庞啼早知她来意,已在笑呵呵走上前,等她言罢,就附耳一番低语。
太平脸色顿时好转,忙匆匆与卢枰、临淮郡王等人打声招呼,拽起庞啼就往外走,清绮等女性也纷纷跟了去。
卢亭不解,问及,苦笑道:“公主大人是惦记着我手中的宝贝,那一次出行返回来,她都要来讨些好处的!”
不料想,太平公主的脑袋又在门前探进来,手指卢亭道:“我可是听到了,销往东瀛的生意,可记得有我一份,我只要一成!”
卢枰面色一动,望向李之道:“你与太平公主关系如何?”
“也就那么回事,将来在洛阳会有合作。”
李之是谦虚,临淮郡王却低声笑着揭穿他:“关系还是很近,当然是因为武后的原因,他属于身在曹营。正文在这里的两处宅子都是通过她置办下来,其中的文绮堂就是公主赠送的。”
卢枰这才恍然,面朝卢亭点点头,“有她在,我们的生意会顺畅很多,别说一成份子,两成也应下来!”
李之摆摆手,“一成足矣,话说有她乐意掺乎是件好事,至少武后会考虑进去。”
临淮郡王点点头,“不需要她参与进来,她的存在本事就是一道护身符。”
转脸,他催促李之,“你也去前面看看,那么多客人,不能总躲在这里。”
李之闻言起身,不多时就来到酒坊,果然见到很多之前没见到的面孔。
一一敬酒之后,阿明、纳西尔来到身前,向李之逐一介绍来自于阿拉伯帝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