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个子是全铁栓的师侄,也是老人家唯一亲近人,性情火爆,却极遵孝道。
但两个人也需要吃喝,冯大个子又是个天生饭桶,因此他需要不时外出卖艺,才能维系二人生活。
常在江湖混迹,他也知道鬼手左三其人,除神奇手法之外,还是个鬼机灵,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能。
所以不仅全铁栓不待见此人,就是鲁莽的冯大个子也对左三无甚好感,当然会在师伯的点化下,每次返回家遇见了左三,就是好一顿捶打。
即使是这样,第二天勉强爬起来的左三,还是挣扎着翻过墙头,进入屋子里给全铁栓好生伺候,十个月里,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到底还是十几次返回来的冯大个子终有不忍,经过一番深谈,拉上左三在床前给全铁栓跪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天亮时分,全铁栓深深叹了一声,才算是答应收下左三,却直言不准他以徒弟自称。
直到多年后,二人才逐渐顿会过来,左三十个月的苦难是全铁栓的刻意为之,就是为了考察此人的秉性。
在那天之后,左三就正式在全家住了下来,接受全铁栓的精心授艺,但老爷子只延活了不到一年,就不治身亡。
痛哭一场,好生安排了后事,从此左三与冯大个子才开始游走江湖。
十几年下来,鬼手名气越发巨大,而冯大个子也改了名,并闯下一个巨岩的绰号。
因为左三的原因,常走江湖的同行就开始称呼其冯四,左三要比他大上几岁。
这位头脑简单的兄弟,就此被左三带在身边,风里来雨里去,遭遇过无数磨折,两个人感情很深。
此刻李之答应收容他,但对于左三来讲,却不敢奢望李之同样收下冯四,那两枚丹药,就是他打算留给冯四的。
不想李之却是笑道:“冯四如今身在何地?若他认可,也可以与你一同前来,估计他也有三十好几,就此退出江湖吧,往后一门心思修行。”
“我那兄弟就在广州城,我不放心他的闯祸能力,于是就一起带了来!”左三深施一礼后说起。
“据我所知,你的土遁术可进入不了宫内表演,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先生所料不差,这个艺人团名额是我花银子买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李之哈哈大笑,“哪里用如此麻烦,直接找上门来,我还能不听你表述?”
左三撇撇嘴,“坊间可是将先生的大名传得很邪乎,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容易说话!”
久在江湖,他的语气也略显直率,李之倒不认为有所不适。
“也就是说,外面关于我的传述是个恶人形象?这我还真不曾了解过。”
“也不能说恶名,一夜之前连杀近两千修士,而且是找上了罗浮山那等门派聚集之地,你李先生的发兵名目再是正当,杀戮无情的名声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你心里难免需要谨慎提防?”
“那是自然,像我这样的道上行走之人,见人就要三分警惕,贸然找上门,谁知先生会不会杀人灭口,将土遁术据为己有!”
“哈哈哈,你讲话可是直爽得骇人,就不怕因此而得罪了我?”
“或许以前会由此顾虑,但今后不会了,我左三也算是有名号之人,不敢与修炼者的实力相提并论,但人情阅历还是有的,能断出几分李先生的为人!”
李之取出两枚丹药递给他,沉吟片刻说道:
“此次与你同来者知不知你底细?还有关于土遁术的相关秘密?我是想今晚就招了冯四过来,午夜之后,我找机会给你二人提升修为,但不知为旁人知晓,对你二人有何影响!”
“先生且请放心,耍把式的活计当中,有类似遁地戏法,因而土遁术不会为人得知,我也极少当中表演今日遁地之术,至多拉起帷帐,偶尔演一次穿墙术!这里的人乃近日才结识,午后的刺史府堂会我也不曾参与,与这些人并不熟悉!”
“那就好,你且去将冯四找了来,当然是在他首肯的前提下。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即使他今后不随在我身边,今晚一样会帮他提升修为!”
“我知道李先生是在念我的面子,左三替我兄弟,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左三再一次深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