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一句话也没说,推开乞乞承洙,匆匆的走了,院子里的人叫喊声还是不断,乞乞承洙一边吆喝着附近的打狼队员,一边赶紧进了那家院子,想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进了屋,才知道,那家人的妇女一个两岁的小孩,被狼咬了,脸上都咬穿了好几个窟窿,分明就是狼咬的。
女人说刚才听见有动静,一睁开眼,就见一条狼咬着她孩子的脑袋,正打算跑呢,她吓得赶紧一手就抓住了狼的腿,防止它逃跑。
她丈夫在旁屋也被惊醒,跑过来一边夺孩子。
他慌乱中一边抓着狼腿往炕边使劲一搥,就听一声响,那狼的腿八成是断了,狼这才松开孩子,朝外面跑了,此时夫妇俩担心孩子,并没有急着去追。
乞乞承洙赶紧让那家男人带着孩子去看郎中,同时也问了句:“刚才见老猎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他是追狼去了吗?”
男人一听,眉头一皱,说:“老猎人早一个时辰前就出去了啊,说是去看看下的套,有没有套到啥东西。”
这事乞乞承洙知道,他昨日里就是与老猎人一起去的。
想到此处他后背都凉透了,就感觉脑袋嗡嗡的,刚才明明看见老猎人瘸着腿出去了啊,难不成那不是老猎人?
之后回到临时驻地,他心里就慌的不行,于是马上找来严永春商议此事。
他几次三番的解释,自己能确定没看错,那就是老猎人,严永春仔细一琢磨,同样惊坏了,叫道:“那家人不是说把那条狼的腿给磕断了吗?老猎人可是瘸腿出去的?难道是狼变的?这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候,有打狼队的人跑来称道,有人看到老猎人拐着腿跑到村头外的一口枯井旁,就一头栽了进去,之前一路上疯疯癫癫的,嘴里头不住的念叨着什么现在正有人在打捞他。
二人忙站起身子向外就跑,正如他们路上的心头猜念,老猎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跑过去一看,老猎人的头已经被跌得稀烂,显然一头撞在枯井里的尖锐石头上了。
两个人均惊得三千根发丝都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瞬间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一般,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东西了。
在村里人围过来观看之时,两个人悄悄走开了,随着其他队员陆陆续续返回来,严永春说起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其他人只觉得浑身冷彻骨髓,连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觉模糊的无以名之的恐惧袭上心头。
有人刻意提到,一月前的那个晚上,也就是王长禄死的那天,老猎人曾向着那匹狼射出了一箭。
忽然严永春与乞乞承洙拔起腿来就跑,还不忘了喊上其他几人。
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是那家男人曾摔断了那匹狼的一条腿,此刻这人正赶往外村的老郎中那里。
路上遇到人,严永春就大声喊着打狼,陆续有村里的青壮年手拿着家伙什加入进来。
半个时辰,赶到老郎中那里,被告知那家男人与孩子一直没来过,这时候,严永春忙引着几十人返回去一路巡查,不多久,就在半路上的一处山丘下看到了男人与孩子的尸体。
准确的说,是那个男人的大半个身子,小孩子只剩下一堆碎骨头了。
而他们的到来,惊走了那匹狼,那个男人才算是保存下来大部分。
于是整个村子时隔一月后,再一次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许多人均是反映,一走进黑黑的屋子,就吓得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更是不止,仿佛从此害怕了黑暗,怕自己永远走不出来,怕黑暗中会藏匿魔鬼。
因而自第二天起,便陆陆续续有人全家搬离了村子,那只打狼队也就地解散了,严永春等人临走前,把自己获得的小米、猎物都送给了相熟的人家。
这就是严永春与乞乞承洙之间的结交过程,一次尴尬而令人背脊发寒的特殊经历。
虽说是各自年轻时候的狼狈败退经历,这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却从此将两个本无交集的人,彼此间成为了一世的友谊缔结。
严永春说起过,他前两年曾回去过一趟,尽管那一个多月的诡异经历,依旧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但成就大师境界后的胆气,还是令他念念不忘井陉县的那段恐怖经历。